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你看错了。”
香香道:“三位纵然是做生意的,也必定是富可敌国…”
突听『当』的一声,王雨楼忽然将一锭金子抛在桌上,道:“你想不想要这锭金子?”
望花楼虽然是销金窟,但这么大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还是不容易到手的。
香香垂下了头,咬着嘴唇笑道:“你想要我…”
王雨楼冷冷道:“我只想要你出去,拿着这锭金子出去,我们不叫你,你最好莫要进来。”
朱泪儿以为香香这次一定笑不出了,谁知香香眼珠子转动间,还是娇笑着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她竟真的拿起那锭金子,就要走了出去。
背对着俞佩玉的那人忽然道:“且慢。”
香香回眸一笑,道:“还有什么事?”
那人手一翻,伸了出来,手里已托着朵珠花。
这朵珠花光泽圆润,价值比那锭金子又高多了,大家的目光都不禁被这珠花吸引,只有俞佩玉的眼睛注意他的手。
这只手并不粗糙,手指很细长,洗得很干净,虽然提着马赶了很长的路,但手上却连一点脏都没有。
这双手看来并不十分有力,但却十分稳定,手托着珠花,悬在半空中,就好像是石头雕成的,动也不动。
香香胸膛起伏,喘息着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珍珠,你让我摸摸好不好?”
那人道:“你何必摸,你若想要,我就给你。”
这人的声音果然很年轻,只不过有些懒洋洋的。
香香嫣然道:“你明知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不要的,为什么还要问呢?”
那人道:“你若想要,就留不来陪我喝酒。”
香香面上露出了惊奇之色,忍不住去瞧那唐无双和王雨楼,只见两人脸色虽然很难看,却并没有反对。
俞佩玉自然比香香更觉得惊奇。
那少年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故意和王雨楼作对?王雨楼却像是敢怒而不敢言,难道有些怕他?
他们既然是同路来的,而且又显然在进行一件很秘密的勾当,那少年想必也定然是俞放鹤的属下。
那么,他为何要和王雨楼作对?王雨楼为何要怕他,据俞佩玉所知,王雨楼的地位并不低,胆子也并不小的。
俞佩玉忽然发现那少年才真正是个神秘人物。
※※※
香香自然留了不来。
她非但坐到那少年膝上,整个身子都已偎入那少年怀里,王雨楼和唐无双对望一眼,转过目光,不再看她。
那少年纵声大笑道:“伪君子,伪君子,这世上如此沉闷,就因为伪君子实在太多了。”
他搂着香香的腰肢,笑道:“但是我们却都是不折不扣的真小人,所以,我们比别人快乐得多,是么?”
香香咬着他的耳朵吃吃笑道:“不但比别人快乐,也比别人可爱多了。”
那少年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理当敬你三杯。”
他果然连尽三觥,以箸敲壶,曼声高歌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良宵,岂可无酒,来来来,我也敬你们三杯。”
王雨楼和唐无双居然听话得很,竟真的皱着眉喝了三杯下去,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在吃药。
那少年却是一杯一杯的喝个不停,大口大口的吃个不休,生像是觉得菜不够,还不时去咬香香的鼻子。
香香吃吃的笑着忽然『哎哟』叫了一声。
那少年道:“痛?”
香香将头埋入他胸膛里,道:“不痛。”
那少年大笑道:“我给你一朵价值千金的珠花,所以我就可以咬你,你也只有说不痛,这就是人,每个人都是有价钱的,只不过价钱有高低而已。”
香香腻声道:“你也有价钱的么?”
那少年道:“你想买我?”
香香道:“嗯!我想将你买回去藏起来。”
那少年狂笑道:“只可惜我的价钱太高,你若像现在这样拚命赚钱,全都存起来,有个三五十年,也许还有希望。”
香香娇笑道:“那时我岂非已变成老太婆了。”
那少年道:“只要有钱,老太婆也没关系。”
听到这里,复壁中的朱泪儿忍不住悄声道:“这人倒可以和徐若羽结拜兄弟。”
姬灵风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人只怕比徐若羽高明十倍,也可怕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