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
不过四十多里，走了两个多时辰，便已到达。史若梅击节赞赏，说
：“好诗，好诗！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剑术练到诗中这样的境界，当真是令人难以想象！”同时又有奇怪，问：“这首诗是杜老写给公孙大娘的女弟
李十二娘的，不知怎的会在独孤姑娘这儿？”浊孤宇微微一笑，说：“舍妹就是李十二娘的师妹，我们兄妹二人是不同师父的。”史若梅吃了一惊。说：“公孙大娘还说话之间，只见一个少女飞跑
来；远远的就
声叫：“哥哥，你回来啦！”蓦然看见史若梅臂上带箭，和哥哥一起，不觉一怔，独孤宇笑：“我邀请了一位好朋友来呢。”当下给两人介绍：“这位是史正（史若梅
造的假名）史大哥，这是舍妹独孤莹。史大哥当真是请也请不到的稀客。莹妹，你可要代我好好招呼。”独孤莹
：“哎呀，史大哥，你是怎么受了伤了？”独孤宇：“妹妹，好教你喜
…”独孤莹
嘴：“咦，人家受了伤，你喜什么？”独孤宇：“我不是说这个，我是给你说史大哥的来历，你别缠夹不清。莹妹，你不是说，当今豪杰，你最佩服三个人么？”独孤莹：“不错，一个是铁
勒，一个是牟世杰，一个是段克邪。”独狐宇：“这位史大哥和他们三人都是朋友，他是金
岭的好汉。”要知牟、段二人与铁勒的关系，武林中很多人知，因此史若梅虽然没有说过她认识牟、段二人，独孤宇已是想“当然耳”的为她
嘘了。史若梅笑：“我只是金岭一个无名小卒，哪
得上是他们三人的朋友？”独孤宇：“史兄，你别太自谦啦。你的剑法足可以与当世名家比拼，决不会是无名小卒。”史若梅虽然怨恨段克邪，但不知怎的，对于称赞段克邪的人，却是不自觉的生
一重好
，何况独孤莹又是个女，史若梅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是“男”
份，对独孤莹毫无避忌，不但任由她用手搀扶，而且由于太疲倦的缘故，不自觉的就靠在她的上。独孤莹到她的
温，到她呼来的气息
着自己的
发，也禁不住芳心
动，但她是个
朗的姑娘，竭力装神
自如，毫不在乎的仍然扶着史若梅踏
她的家门。史若梅
神一振，说：“好，好得很！想不到姑娘还是个才女，房里这么多书。这幅字书法真是苍劲之极，咦，这原来是杜甫写的新诗！”独孤莹听得史若梅微微
息，心中好生怜惜，说：“史大哥，你真是个
汉，受了箭伤，居然还能够骑
跑这么一大段山路。哥哥，咱们先替史大哥料理箭伤，就让他在你的房中安歇好不好？好有个照料。”史若梅吓了一，连忙说：“不敢麻烦独孤兄。小弟有个怪脾气。不惯与人同房，喜一个人清清净净的住。”独孤莹心想：“这个人倒是坦率得可喜，向来
客人的都是听从主人的安排，他却指定要主人给他清净的住所，
气之间，还似乎不愿意主人去打扰他似的。”当下笑：“我有一间书房，倒还整洁，就不知合不合史大哥的心意。”当下就扶史若梅走
她的书房。独孤宇的家正在林屋山日鸥峰下，门前是一片荷塘，两岸几行垂柳，红墙绿瓦在中，恍如人在画图。史若梅赞
：“好一
所在，无殊世外桃源。”独孤宇笑：“史兄不像是个绿林豪杰，倒像诗人
客了。难得客人喜，我这个主人的更是兴，定要请你多住几天。”独孤莹
：“哦，我明白了，听说前几天官军正图攻金岭，你是受了官军的箭伤。”独孤宇：“他是刚刚受的箭伤。”当下将刚才遇见羽林军的事说了。独孤莹：“哥哥，你也是的，人家受了伤，你却只是顾着说话，快去给史大哥料理吧。”这书房端的布置碍十分雅致，靠墙一个书橱，
上遍挂字画，靠窗一张书桌，桌上供有瓶
，还有一炉未尽的余香，书橱对面有张胡床，没有被褥，只有凉枕，想是供独孤莹疲倦时躺着看书的。独孤莹笑：“史大哥倘若不嫌这间房不好，等下我就把被褥拿来。”杜甫、李白是当时并驾齐名的诗圣诗仙，每篇一
，万争诵，洛
纸贵。但他们的亲笔书法
很难得，这一首新诗，史若梅也未曾见过，不觉就念起来：“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
动四方。观看如山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耀如羿
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拇凝清光。绛
珠袖两寂寞，晚有弟传芬芳。临颖
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与余问答既有以，时抚事增惋伤。…”诗后附序，却原来是杜甫在临颖（地名，在今河南许昌县南。）见公孙大娘的弟李十二娘舞剑，因赋此诗相赠的。史若梅疲倦不堪，两条
都己麻木不灵，好像不属于自己的了。独孤宇在前引路，他的家建筑在山岗上，要走上一斜坡，独孤莹一直在留神史若梅，见她皱着眉下，一肢一拐的走一步歇一下，禁不住就过来扶她，又禁不住埋怨哥哥：“你只知吩咐我招呼客人，你自己就不懂碍招呼。”独孤宇起初担心妹妹会碰史若梅的钉
，后来见她们如此形状，颇觉意外，心中想：“我只他是天生的害羞脾气，谁知他却任由妹妹搀扶。真是个怪脾气，我是个男，他倒不肯让我碰他一已换了个女的，他却反而无所谓了。哼，要不是我早就在昨晚看他行事坦率，我还真会当他是个好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