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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两都秋洛阳女儿行皆乔木(2/2)

芝兰院——韩锷心中一愕,不由定下神来细看。只听那檐上之人一声冷笑,韩锷听了心里猛地一惊:这笑声好是熟悉!他一抬,只见檐上那人冷冷:“紫宸果然厉害,是我自己不自谅了。姓陆的,实话告诉你吧,我去那芝兰院,就是想看看当年余皇后遇害到底跟你们紫宸有什么关系。”

那余姑姑袖中白光一晃,似本打算负隅一拼,这时突见剑光,只见她中已不似个盲者,芒一闪,面上神说不是惊是喜,袖中那白芒却已不见,光也上顿敛。

她语气里有一说不的悻悻之味,似是哀怨,似是愤怒。韩锷每次见到她都不由就有怪怪的觉,那滋味很不舒服,总觉得自己象欠了她什么一般。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略加辩词。

这金鳞砍却是天下少有的一样独门兵刃,似刀似剑,短宽而厚。韩锷一见,情知他已存必杀之意。如要救那余姑姑,只有趁其不备,赶早而为了。就在那陆破已扑到檐之际,韩锷忽然一声清唳,影一拨而起,一剑芒闪,直向陆破背后击去。他喝了声“着!”陆破闻声已然大惊,他听风辨刃,万没料到自己后还藏有如此好手,当下不顾伤人,形沉沉一坠,一挥手里的“金鳞砍”,一金光把自己先护得个结实。

檐上的余姑姑神一愕,却忽似颇为开心,嘎声:“是我杀的又如何?”陆破候已变得面狠戾:“你究竟用了什么招,让老七他……”他话没有接下去,想来那关飞度死得极惨。韩锷心里却大起怀疑,他数遇紫宸,心里情知余姑姑就算使上招,只怕也暗算不得关飞度那等手。檐上的余姑姑却神冷冷,再不开声。陆破已一拨而起,他一起,就见一金芒从他上飞起,那该是他成名的“金鳞砍”了。

她虽蒙了面,韩锷注目之下,也是脸一变——余姑姑!那坐于檐的不是别人,正是余姑姑。“姓陆的”,那却是谁?难是紫宸里行六的“六幺”陆破?以她的功夫,怎么惹上这样的煞星去?

余姑姑只当他叹气就是默认。只见她猛地回,望向韩锷的侧脸,中责备之言似乎上就要了,她定要责他有负余婕当日所托之事。却听韩锷抢先开:“那芝兰院,我其实已经去过了。芝兰院中有一人,叫我不要再彻查此事。但据说,还有一人可能知真相。小计病了,我长安之行本是为他。此事一了,我可能就会去居延找当年余皇后的侍女朴厄绯一探底里。”

那余姑姑低着,侧着并不看他,形却在轻轻颤动。韩锷心里一愣,然后才解悟过来:不这余姑姑看上去多么老辣,毕竟还是个女人,想来还没从刚才险境里缓过神来。他话本不多,正不知还该说些什么,却见那余姑姑双肩峭瘦地站在那里,不知怎么叫韩锷觉得:她似是想让人安一下自己。但她年齿即,韩锷也一向不善虚词,也不敢略加语。

韩锷此袭,本就是为了救人而不是伤人,剑风虽盛,但虚张声势更多。他一见陆破形下坠,并不跟击,人直扑檐,一手拉住了余姑姑的手,喝了一声:“走!”说着已带起余姑姑,直向东面飞掠而去。

那余姑姑静了一刻,静得韩锷似也觉得自己沉默得可恶起来,张了张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却忽听那余姑姑尖刻一笑:“有什么想不到的?我早知,即然那杜方柠又遭大难,这龙华一会,你又怎么不会来帮她消灾解厄的?”

陆破果然一变,只听他冷冷:“好,你即实说了,那我就留你不得。我们俞总有令,凡窥探芝兰院者,杀无赦。你这么个老女人,想来擒住你你也不会吐实的了,只有……”他一剔眉:“杀之了事了!”

然后他声音忽:“最后问你一句,我们的老七关飞度是不是你杀的?”

他直疾奔了盏茶时间,影在街巷坊里间连弯连绕,直到确认陆破再没追上的可能,才在一个荒园里停下来。说了一声“得罪”,他轻轻松开了余姑姑的手,可这时才觉得,怎么余姑姑面相如此苍老,手腕却还……如此腻。他允称君,想了下也自觉不好多想,微微一笑:“余姑姑,没想又碰面了。”

余姑姑一时闭住了没再说话。韩锷只觉在她面前好不自在。如果她再开言,自己实料不定她还会说些什么,又该怎么应答。如此一想,便一腾而起,还是速避为是。中只:“至于小计,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请余姑姑放心。而芝兰院,当日我险些命丧于彼。余姑姑如无要,还是不要招惹为是。”声音落,他已跃至院外。留下荒园内的余姑姑追问了一声:“小计……”

奔得快,不一时,已奔到了大雁塔脚下。前面一人似已力尽,只见他影一跃,竟跃上了那塔第一层的塔檐上。后面三人转瞬即到。前一人想是情知逃不掉了,宁可取了个居临下之势以负隅一战。韩锷在后面也已赶到,他隐于暗,先看向那后面追的三个人。却见那三人却穿的并不是夜行黑衣,反是侍卫打扮。只听他们中一人:“相好的,下来吧,这些天,你已数探大内,别当我们不知。我们不过想查查你还有什么靠山,所图为何。今天,你居然敢试图闯芝兰院。嘿嘿,如此禁地,你也敢冒,咱们可就再也容不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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