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道:“六指琴魔之事,你也知道了﹖”
那老者叹了一口道,道:“本来我也不知道,但因为无意中听得一个青城派的人说起,我女儿毒手罗利赫青花,当年和她老公闹翻之后,又已然复合,我最宝贝这个女儿,自然要去看她一看,走到半路,才又听得人说起六指琴魔的事来。想不到多年来,我云游四海,未及中原,武林中竟起了这么大的变化,连峨嵋派那样,傲视武林数百年的大门派,竟也会遣散弟子,隐名埋姓,连水镜禅师也作了游方和尚,明都老人如果地下有知,只怕也要泪洒九泉!”
他一口气讲了那么多话,端木红和吕麟两人,全都听得面面相觑。
他们两人,自峨嵋青云岭上来,全都曾目击毒手罗剎赫青花大闹喜堂的这一幕。
如今听那老者说,赫青花竟是他的女儿,两人全是名家弟子,武林之中的知名之士,他们自然都听得师长说起过。
毒手罗剎赫青花的父亲,乃是正邪各派之外,卓然独立的第一高手,魔龙赫熹,武林中谁人不知﹖那老者如此说法,当然便是了!
端木红和吕麟两人,互望了一眼,对那个老者,不禁又敬又怕!
因为,魔龙赫熹,人尽皆知,为人介乎正邪之间,行事全凭他一己的喜恶,后来最讨厌的,便是什么仁义道德!
遇上投缘的时候,他可以为朋友赴汤蹈火,在所不计,但如果话不投机,则无论对方的来头多大,都可以立时反目!
当下只听得烈火祖师冷冷地道:“老赫,就算是天河四老全在,再加上你我西天双奇,只怕也不是“八龙天音”之敌!”
华山烈火祖而在武林之中,辈份极其尊高,实则和魔龙赫熹等人,乃是同一辈人物。赫熹在西域,他则执掌西岳华山,武林中人,合称之为“西天双奇”,是以烈火祖师才如此说怯。
赫熹浓眉略轩,面色神肃,道:“然则如此说来,你便终生不着烈火袍了么﹖”
烈火祖师想起,自从自己执掌华山派以来,华山派声势日趋显赫。虽然算不上是武林第一大派,但是却也足以与峨嵋派等分庭抗礼,掌火使者,十二堂主,号令一下谁不遵从,何等威风﹖
但是如今,为了躲避六指琴魔,却不得不和武林中其它派别一样,离开了根本重地,改名换姓,易服改装,远走他乡!
烈火祖师想到此处,不由得长叹一声,口气也已然不像刚才那样暴怒,道:“老赫,难道你有办法,制服六指琴魔么﹖”
魔龙赫熹来回踱了几步,道:“八龙天音,本是武学中,至高无上之作,实在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制得住它,但是,我想天河四老,除了明都老人,死讯已然确实之外,其余三人未有下落,只怕总有个在世上。后辈之中,如玉面神君东方白。小女。小婿等人,武功也算极高,索性集中十个八个高手,再去会一会那六指琴魔如何!”
烈火祖师一声冷笑,道:“六指琴魔正巴不得如此,方可将咱们一网打尽!”
魔龙赫熹笑道:“老烈火,你一向不是如此长他人威风之人啊!”烈火祖师只是叹了一口气,并不言语。
吕麟在一边,听到此处,虽然明知道这两个武林前辈在交谈商议这样的一件大事之际,自己插言,显得颇是失礼,但他仍按捺不住,道:“赫老前辈,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破去那八龙天音!”
吕麟一言才发,烈火祖师重又面现怒容“哼”地一声。
赫熹却向着吕麟一笑,道:“小娃子,你不要将事情看得太容易了!”
吕麟忙道:“赫老前辈,我是亲耳听得六指琴魔说起!”
赫熹“噢”地一声,道:“有这等事,你不妨说来听听。”
吕麟正想讲时,烈火祖师已经怫然不悦,道:“老赫,你若是要听这小畜牲胡诌时,又何必与我来商议什么对策!”
赫熹一笑,道:“老烈火,长江后狼推前狼,此子他年成就,只怕远在你我之上!我知你心中不免气忿,叫他们两人,向你陪个不是如何﹖”一面说,一面便向两人招手道:“你们过来!”
吕麟心想,自己固然没有什么错,但烈火祖师,总是武林前辈,向他认个不是,也不算什么。更何况在反抗六指琴魔一举中,烈火祖师总也是一个极主要的力量,若是激得他反去相助六指琴魔魔为恶,岂不是更是如虎添翼了么!
因此,吕麟便踏前了一步,向烈火祖师,行了一个晚辈之礼。
然后,才诚诚恳恳地道:“烈火前辈,晚辈以前,多有得罪之处,尚祈前辈海量包涵,就算恩师有得罪之处,也祈前辈不必较量!”
烈火祖师虽然心中余怒未息,但吕麟已然认了不是,他碍于身份,自然不好再说什么,而且,看赫熹的情形,分明也是在为两人撑腰,再闹下去,只有吃的亏更加大些!
因此,他昂起头来“哼”地一声,便已经算是答应了吕麟。
而端木红为人,更是乖觉,过来向烈火祖师。跪了一跪,道:“烈火前辈,恕我年幼无知,刚才口没遮拦,你大人不记小人之过!”
她讲得更是委婉,烈火祖师自然更不便发作,又是“嗯”地一声,端木红又道:“祖师武功之高,确是罕见,一照面,便将晚辈新得的兵刃夺过,尚祈祖师赐还,并请祖师指教,以后怎样 防备,方能够不致被人一下就夺了兵刃!”
端木红刚一讲完,赫熹已然“呵呵”大笑,道:“老烈火,这一下,你可逃不了了,华山派有几招空手入白刃功夫,颇有门道,我看你怎么好意思不教给这小女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