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根本没将骆清幽的话放在心上,耸耸肩膀,微笑道:“我也不知道,或许是找个好姑娘成家生子吧。”说罢将目光凝在骆清幽身上。
“不开玩笑了。”骆清幽脸色倏忽变红,良久红潮退去,方才正容道“今日清秋院中你可觉出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么?”
林青沉思:“至少有三处不合情理。”
骆清幽似是得意,一挑眉梢:“我却想到了四处,你先说吧。”
林青沉吟道:“第一,宫涤尘此人神秘莫测,身为吐蕃使者,却偏偏请来京师各派人物,名义上是回答蒙泊国师的问题,暗中定然另有图谋,最可疑的,是他提前派人按时迎接我们,似乎每个人到达的时问都掐算好了”,小何恰好听到‘京师六绝’还可以说是凑巧,但明将军正好在我出乎的刹那间出现,绝对是他有意安排……”骆清幽颇为惊讶:“你为何如此肯定?
林青道:“他给我打开砚台时起初动作极其缓慢,后来突又加快,节奏不一,分明是听到了明将军等人的脚步声。此人谈吐不俗,武功极高,又有这份深藏不露的心机,如果是敌非友,将会令人头疼不已。
骆清幽亦是面带忧色:“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十分奇怪…”
林青呵呵一笑:“他从吐蕃特意给你带来‘煮香雪’,只怕颇有倾慕之意。连小弦都看出来了。”“不要胡说八道。”骆清幽瞪了林青一眼“我觉得他对我的态度才最是令人费解,按理说,他既然有意与京师各方交好,更不应该招惹我,何况如此公开示好,徒然引起他人妒忌,又有什么好处?除非他此次来,就仅是为了蒙泊国师那道难题,并没有其余目的。”一旦说起正事,骆清幽再没有小女儿的作态,也不介意客观评说自己的“魅力”
林青倒没有想到这一点,以宫涤尘的才智也不应该犯下如此错误,一时猜想不透,打趣道:“或许他真是对你情难自禁,也未可知。”
骆清幽不理林青的调侃:“宫涤尘有心与小弦结交,也不知是何用意?不过他既已回吐蕃,暂时先不去管他。你再说第二个疑点。”
林青道:“第二个令我生疑的是管平。按理说他决不应该竭力促成我与明将军的决战,而看太子的态度,分明亦默许此事。这其间到底有何用意,我至今仍琢磨不透,难道管平欲借明将军之手除了我?若真是如此,他的做法岂不是太张扬了?”骆清幽叹道:“以我的判断,只怕管平正有此意。”
林青一怔。骆清幽解释道:‘管平向以谋略称道,正是因为如此明目张胆地挑唆你与明将军,所有人才会以为他定然是另有目的,绝非表面上想借刀杀人,而其实呢…”她说到此处,有意住口不语,一双透着灵气的漆黑眼瞳盯在林青面上,林青恍然大悟:“兵法之道,虚虚实实。管平故布迷阵,让人以为他别有居心,却不知他的真正目的已摆在眼前。”
骆清幽缓缓点头:“所以你更要小心,不要中了他的计。可是……”她摇头轻叹,纵然料定管平借刀杀人,又怎能打消林青与明将军一战的念头?
林青不愿骆清幽为自己伤神,跳开话题:“第三个疑点是简歌简公子,我无意间发现他看宫涤尘的眼神很古怪,似乎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简公子与乱云公子一向交好,宫涤尘既然这段时间都住在清秋院中,自当见过简公子,简公子为何会突然有这般神情,当真令人费解。”
骆清幽点点头:“我也注意到这一点,而且感觉简公子的眼神有些迷惑,仿佛是遇见了知交故友,又似乎并不能肯定,所以暗中又朝宫涤尘多望了好几眼。”她身为女子,对这些细微处尤其敏感。
林青沉吟道:“他两人一个足不出京师,一个远在吐蕃;以往应该没有机会相识,确是有些蹊跷。”骆清幽笑道:“不过简公子心思灵巧,向来让人琢磨不透,虽与太子交好,却一向并不为其所重用,仅仅挂个清客之名罢了:,或许只是他一时兴动,多望了宫涤尘几眼,我们倒也不必太过多疑,仿佛京师中处处都是敌人一般。”林青缓缓额首:“清幽此言有理,像他这样一个公子哥式的人物,原也不值得多费心。”
听到林青如此说,骆清幽的眉头不易察觉地一皱,心里突然一动:京师三大公子中,凌霄公子何其狂武功惊人,乱云公子郭暮寒博学强知,一文一武相得益彰,相较之下,简公子除了有一张漂亮的面孔、涉猎许多杂学外,似乎并无太过特别的地方。他相貌俊雅,谈吐风趣,又纵情欢场,声色犬马无一不精,乃是京师权贵最愿意结交的花花公子,也正因如此,京师四派中人人素闻其风流倜傥之名,暗中却总有些不屑,这会不会反而令人忽视了简公子?在那张俊秀得近于“妖异”的面容下,是否有一些并不为人所知的隐秘呢?不过骆清幽向来不愿在背后论人,纵有疑虑,亦仅仅放在心里,并没说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