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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绝塞传烽录子伤情寻故侣边城(2/10)

说时迟,那时快,段剑青已是飞步追来,尔朱荣惊魂未定,一劲的仍向前奔,险些和他碰个正着。段剑青侧一闪,伸手扶他,说:“朱荣兄没受伤吧?”

段剑青亦已无暇琢磨他的语气,见他没有受伤,放下了心,说:“好,你歇一歇,待我拿这小。”他自忖杨炎经过了这场激斗,纵然还有天山神芒,他也可以稳胜券。

段剑青:“他和我一样,如今都已被天山派逐门墙了。”

这一下不但大尔朱荣意料之外,段剑青亦是始料之所不及。他不知杨炎是假装气力不济,以为他还能够支持一些时候的。

穆欣欣又来一个明知故问:“为什么?”

段剑青继续:“你也应该懂得想一想了,过去你是老掌门最疼的关门弟,如今你却和我一样,都是为天山派所不容的逆徒了。你虽然过许多对不住我的事情,但我愿意原谅你。你不能见容于天山派,天地茫茫,何有你立足之地?唯一可以收容你的地方,就是跟着我走,在我所统率的大军之中。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你想清楚了,就叫我一声大哥。只有我才可以庇护你!”

正在他们斗得最张的时候,忽听得蹄声得得,一骑快奔来。骑者“咦”了一声,叫:“朱荣兄,你在和谁打架?”

原来尔朱荣的瑜伽功夫虽然是杨炎始料之所不及,但杨炎也并不是毫无警惕的,他心念一动,中途立即变招。尔朱荣的手臂虽然能够暴长数寸,他的剑却是更快半分,而且是从尔朱荣绝计料想不到的方位刺来。

段剑青:“对,你这话说得有理,杨炎,你已经不是小孩了,你也应该懂得想一想了!”

穆欣欣笑:“你是他的师兄,也用得上一个劝字?”

穆欣欣摸了摸光,又是害怕,又是伤心,又是生气,哭丧着脸:“段公,我从来没受过这样大的侮辱,请你看在我们当家的份上,务必…”

段剑青大吃一惊,叫:“小心,这是天山神芒!”

段剑青哪有心情安她,忙:“我知了,我一定替你报仇就是!”一小队清军的骑兵已经来到,段剑青也跨上了自己的坐骑,率领这队骑兵,赶忙去追杨炎。

“早知这小如此不济,我应该早就手。如今却让尔朱荣独占功劳了。”段剑青暗暗后悔。

他一打,人未站起,暗已是来。一乌金光华,挟着刺耳的呼啸。

杨炎笑:“多谢你还记得我

两人各显神通,尽展平生所学,打得难分难解。不过尔朱荣的龙象功较耗内力,他自己心里明白,久战下去,终须还是自己吃亏。

哪知杨炎并没逃跑,他作势前奔,忽然转个方向,反而跑回来了。

段剑青:“不是把弟,是师弟。”

尔朱荣挥刀护,只听得“叮”的一声,天山神芒碰着了他百炼钢的月牙弯刀,碰得火四溅。天山神芒余势未衰,几乎是贴着他的肩飞过,伤了一片。这还算他应付得宜,知天山神芒的厉害,立时防备,倘若段剑青说迟片刻,他稍微大意,只怕这琵琶骨都要给天山神芒穿。

段剑青来,缓缓说:“这小是该受教训,不过还是让我先劝劝他吧。”

原来尔朱荣的武功异于中土,他练过印度的瑜伽术,全柔若无骨,各分肌,都可以随意扭曲变形。就在这瞬息之间,他吞腹,形已是挪后半寸,避开了刺向咽的要害,而他的手臂关节松开,却突然暴长数寸。

他假装气力不济,想诱尔朱荣上当。那知尔朱荣临敌的经验比他丰富,他这诱敌之计如何能骗得尔朱荣。尔朱荣的打法更加沉稳了。非但更加沉稳,而且趁着杨炎把剑法放慢的时机,牢牢抓着先手,使得杨炎想要摆脱也不容易。

他一看是杨炎假装,便即哈哈笑:“我是谁,原来是杨炎这小。嘿,嘿,这小我岂只认识,他还曾经叫过我大哥呢!”

“好,你要见识天山剑法,那就让你见识吧!”杨炎喝。原来他已从醉八仙剑法一变而为天山剑法中的追风剑式,追风剑式,名不虚传,杨炎运剑如风,大喝声中已是刺了三招二十一式!

“不识抬举的小,往那里跑?告诉你,这里已经是军队的防地,你跑不了的!”段剑青大声呼喝,心想杨炎气力不济,比拚功夫,也可以追得上他。但为了预防万一,他还是了一支蛇焰箭,召唤在附近驻扎的一个队骑兵。

尔朱荣是在摸熟了杨炎这一醉八仙剑法的路数之后,才突然使看家本领的。他满以为这一下奇袭必然得手无疑,一刀削,便即哈哈笑:“我早就说这小不是我的对手,你看…”

忽听得有人叫:“咦,你不是那小叫化吗?”杨炎定一瞧,原来,来的不是清兵,却是哈萨克骑兵,前那个哈萨克军官,正是罗海的侍卫队长沙辽。

杨炎忽地喝:“放你的臭,你了鞑才,好得意么?在我中,你只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要我跟着你走,那是梦!”

穆欣欣:“哦,原来是同门兄弟。那你这个师弟就太不对了。他分明听见你叫朱荣大哥了,而他又是叫你大哥的,他怎的还要再打下去!你教训教训他吧!”

刀是绝计不能伸得这样长的,这一下实是大杨炎意料之外。

只是一步之差,杨炎已是跨上背,冷笑:“段剑青,有胆的你追来,到了没人的地方,大家不要帮手,我和你一决死生!”

尔朱荣一掌护,右臂忽屈忽伸,把“龙象功”与“瑜伽术”合,招之怪,与杨炎各有千秋。化解了杨炎这三招二十一式。

哪知他这么一踌躇,正是中了杨炎攻心之计。

哪知人意外的变化接续而来,尔朱荣也不过只能得意片刻,笑声就好像给冰雪覆盖,突然冻结了。

要知杨炎在天山的时候,段剑青为了讨掌门人心,他知掌门人最疼这个关门弟,因此曾经教过杨炎诗书。和杨炎最接近的人固然是冷冰儿,但第二个就要数到他了。杨炎的改容易貌之术未臻佳妙,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他。

天山神芒是天山派独有的暗逾金铁,威力之在任何一之上。杨炎当年下山之时带了三支,一年前曾用一支打伤段剑青。一支没有中,如今剩下的是硕果仅存的一支。

他挥剑削发,飞,动作之快,难以形容。但只这么略一耽搁,段剑青亦已迫到他的背后,杨炎就是因为段剑青追得,无暇搜穆欣欣的的。

穆欣欣知他的用心,有意和他同唱双簧,于是明知故问:“哦,他曾经叫过你大哥,你们是结拜的异姓兄弟?”

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段剑青。穆欣欣和段剑青也是早就相识的,知他和杨炎过去的关系。

杨炎全神应敌,对段剑青的来到恍若视而若不见,听而不闻,暗自盘算如何方能脱险。

他是扑向独自站在一边的穆欣欣的。他使八步赶蝉的轻功,几个起伏,就掠到穆欣欣前,穆欣欣也没料到他这么大胆,吓得连忙大叫:“你们快来!”但已经迟了一步了。

这实在是杨炎作孤注一掷的赌博,尔朱荣略一踌躇,这就给他以摆脱敌的机会了。

段剑青听得他这么说,开一惊,定睛瞧去,只见这小叫化果然似曾相识,登时心中有数,知这小叫化是谁了。

杨炎冷笑:“臭妖妇,你想把我变作太监,我先把你变作尼姑!”剑势如虹,剑光疾吐,穆欣欣只觉一片冰凉,上青丝已是给他削得净净。杨炎迅即抢了她的坐骑,喝:“你值不得污我宝剑,暂且饶你一命。”

杨炎的跌倒虽是伪装,但假如他敢立即就挥刀斫下去的话,两人功力相若,杨炎跌在地上,势必不能与之相抗,不死也得重伤。

距离不过数步,暗突然飞来,而且又是暗之王的天山神芒,饶是武功足可称为当世一手的尔朱荣,也给打得手忙脚

尔朱荣哼了一声,说:“多谢关心,之伤,并无大碍。”他是不满段剑青适才袖手旁观,迟迟不肯手。以至他吃了大亏。不过段剑青提醒他对他亦有恩惠,这怨气可是不便向段剑青发作。

尔朱荣本来正要扑上前去,幸亏得到段剑青及时提醒,他一听见是天山神芒,立即改前扑而为后跃。瞬息之间,移前作后,难度之可以想见。尔朱荣虽然差不多己练到随心所的境界,猝然之间旋展的轻功,究竟还是不免受了多少影响。

尔朱荣忙于招,分不心神回答。穆欣欣大叫:“段公,你来得正好,你看看这小叫化是谁?你应该认得他吧?”

穆欣欣笑:“你这话可错了!”段剑青:“怎么错了?”穆欣欣:“你们同一遭遇,先后反本门,那不更应该亲如兄弟吗?”

箭纷纷来,杨炎挥剑格打,虽然没有受伤,但距离已拉近了。距离一近,受弓箭的威胁更大。杨炎护得了自,护不了坐骑。有几支箭几乎着他的坐骑,当真是危险之极。倘若坐骑一倒,他气力尚未恢复,是绝计打不过段剑青的。

说话之间,段剑青已经来得近了。仔细一看,只见杨炎和尔朱荣打得难分难解,心里想:“杨炎的追风剑式已有渐显迟滞的迹象,我再过一会拿他,可以不费灰之力。”要知他与杨炎曾经数度手,互有胜负,实是并无必胜的把握,他一向自恃武功,极为骄傲,且又以杨炎的师兄自居,倘若和尔朱荣联手,胜了也不光采。

段剑青:“以往是的,但现在不是了。”

尔朱荣怔了一怔,心里想:“我怎的还未打着他,他就跌倒?这小诡计多端,莫要上他的当才好!”一时间踌躇莫决,竟是不敢上去拿他。

他似乎是因为分神说话,抵御不了尔朱荣反击,连连后退,突然一个踉跄,跌倒地上。

正在张关,忽见尘大起,前面也有一队骑兵跑来。杨炎暗暗叫苦:“前后夹击,我可真是没路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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