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跟虬髯客、畸笏叟与罗卷之战相比?那一战,不过是他们三人在逗自己玩罢了,可今日,一旦落败,说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却见李泽底猛然嘿声道:“小子,我说呢,果然是你!”
想来从耿鹿儿的话中,他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李浅墨气得一把撕去面罩,哼声道:“就是你家小爷我,又如何?怎么,当日玄清观中,你一见我,就望风而逃。今日小爷再度现身,你怎么不逃了?”
他提的却是那日玄清观王子婳出家之日,李泽底力迫谢衣,他现身相救,李泽底误以为他是肩胛,当场落荒而逃之事。
这件事,李泽底一直视为平生奇耻大辱,闻言大怒,恶声道:“轻薄小儿,拿命来吧。”
说着,他再不理李浅墨那些花哨的套路,双掌大开大阖,全力攻上。
如此一来,李浅墨只觉得压力顿时重了起来。
耿鹿儿柳叶刀一招即被震飞,这时揉了揉双腕,身形一转,也攻了上来。
她虽是女子,可出手之间,不逊男儿。看似身姿袅娜,可拳中暗劲,却让人防不胜防。
可她与李浅墨二人虽都是师出名门,论起拳脚功夫,较诸以此成名的李泽底,相差怕不可以道里计。兼之李浅墨生怕耿鹿儿受伤,抢身向前,招招都是跟李泽底硬攻。李泽底此时也打出了真火,招招力大势强,要杀李浅墨于掌底。
如此强攻硬碰,让李浅墨一时全失了先机。不上数招,他与耿鹿儿二人拳脚已全为李泽底压制住。
眼见得李泽底一招“挟山超海”,一掌直度,力拼李浅墨双拳,另一手一揽,却就向耿鹿儿腰间揽去。
他这一招拿捏得极好,正在李浅墨退、耿鹿儿进之际。
李浅墨双拳一遮,已拦住他的单掌,可耿鹿儿腰身却眼看已入李泽底臂底。
李浅墨一时大惊,猛地却听到耿鹿儿喝了一声:“还不用‘犯斗’!”
说话间,耿鹿儿肋下衣衫忽破,陡然现出一剑。原来,她除了两把柳叶刀外,随身藏的还有这柄软剑。
她那软剑却不是一般的长,这时陡然出现,让李泽底也吃了一惊,眼见那柄软剑蛇一般吞吐,直向自己臂上缠来,他闪避不及,只能闷哼一声,运功于臂,那臂横扫向耿鹿儿腰肋。
若被他这一下击中,耿鹿儿就算可断敌臂,怕不也要腰身折断,命丧当场?
耿鹿儿也不愿与他硬拼,软剑虚晃了一下,闪身疾避。
李浅墨见她已被迫出剑,自己也只有出剑,只是心下一奇,她怎知自己解得“犯斗”之术?
李浅墨的吟者剑短,耿鹿儿手中的软剑却长,只见李浅墨足尖一点,人向高处腾去,但见剑尖上一点寒芒闪映,这一式,却如大野流星,直向李泽底眉心刺去。
这正是“犯斗”之术——天玑诸星中,以北斗最为尊贵,命名“犯斗”,即是拼着冒险犯难,也要摘星踢斗。
这套“犯斗剑术”一旦施为,却还有一点奇处,只见李浅墨剑尖亮如寒星,整个人黑衣黑裤,越衬得那一点寒星似的剑尖宛如凭空飞渡。李泽底情知,稍为那粒寒星沾上,只怕自己的一世声名就要毁于一旦。
耿鹿儿眼见他出剑,神情似怔了怔,手中软剑忽如银河舒卷,隔空遥袭,卷向李泽底腰间。
他们二人这一式联手,有如天作之合,李泽底愣了愣,竟被逼得只余三分攻势,其余都是在守。
李浅墨心中不由喃喃了句:“乘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