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肯受这个气，两人自然打了起来，可是两人却是武功相若，斗得不分胜负。我哪里知
这两人斗了几十年，到死了之后，还想斗一斗呢？这真是命运，我和那即将要来的对手，都是被命运捉
了的人，而这命运所带给我的究竟是幸，抑或是不幸，现在却是无从知的了。那时我如果乘隙一走，任何事都不会发生，我既不知
这两人都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
手，更不会由他们那里学得武功。可是这是有代价的，就在今天晚上，我就要为我死去的师父争一
气，虽然直到现在，我还不知对手是谁。但是听这啸声，却一定就是那天晚上威震河朔和我师父约定的暗号。另外一个也
着气：‘那倒不见得，我们两个不分个胜负，我死也不会瞑目的。’后来两人都厌倦了别人的旁观，比斗的地方愈来愈隐密，这一年他们在这北京城郊的小树林里一较短长，哪知两虎相争，却落得个两败俱伤的下场，两人都
受重伤，
看都不能活命了。有什么人了，我知
他们不是
去吃喝玩乐，就是已经睡了，我走来走去，无聊得很，忽然听到墙外有锣鼓鞭炮的声音，我想大概是玩龙灯的，心里实在想去看一看。哪知那两个人又在地上动了起来，似乎想挣扎着坐起来。
停了一会，他又说
：‘你要是还不服气，我们就到
曹地府里去比一比吧！’说完又长笑了数声，像是并未将生死放在里，当时我不觉得，现在我才知，他这
豪气，实在是令人敬佩的。我吃了一惊，当时我不知
那两人是有着绝
的武功，我还以为那两人是鬼呢，吓得我
都
了，倚在树后面，再也走不动一步。他突然一抬
，向我站的那棵树的这面看了看，黑暗中，我只看见他的两只睛在发着光，我心里既害怕又奇怪：‘怎地这人的睛这么其中一人说
：‘龙老大，我们斗了几十年，今天总算有了结果了吧！’他惨笑几声，又说：‘以后我们就是想斗，恐怕也斗不起来了。’他的声音好可怕，我听了之后，浑的
疙瘩都来了。于是两人约定再斗，这次湘江一龙输了一招，气得回去闭关苦练，第二年果然争回面
来了。那‘姓魏的’笑
：‘这些年来，哪一年我们不斗一次，我自己练武功都来不及，哪里还有时间收徒弟？’当时魏灵飞和我师父又沉默了许久，魏灵飞突然说
：‘龙老大，你自己忖量忖量看，以你的功力，你还能活多久？’哪知坏就坏在两人的名字都叫‘灵飞’，两人都是少年成名，又都是狂傲成
，尤其是龙灵飞脾气更怪，竟
地由两湖赶到河北来找魏灵飞，一定要魏灵飞改掉‘灵飞’这名字。当时我就在想：‘这人的脾气好怪。’后来我才知
，这人脾气之怪，是天下闻名的。那声音是从我家后面的一个小树林里发
来的，我仔细一听，像是有人在打架，当时我看打架的兴趣远比看龙灯的大，何况我一向胆不小，什么事都不怕，也就突然变更主意，走到树林那边去了。这些事当时我全都不知
，心里自然就更奇怪，等到后来我成了湘江一龙唯一的弟，他老人家才将这些事告诉了我。那‘龙老大’一声不响，过了一会，他忽然说：‘姓魏的，这么些年来，你有没有收徒弟？’
原来这两人几乎同时
，又几乎是同时成名，一个在南，一个在北，本来互不侵犯。原来这两人在武林中，俱有着绝
的地位，一个叫‘湘江一龙龙灵飞’，一个叫‘威震河朔魏灵飞’，江湖上人将这两个人称为‘南灵’‘北灵’，南灵就是湘江一龙，北灵自然是威震河朔了。每值这两人比斗的时候，只要给武林中人知
了时间地
，大家不远千里，也要赶去旁观，皆因这两人武功太，而且每一年都有
，奇诡的招式更是层不穷，武林中人大多嗜武如命，有这样的机会，自然大家都不肯放过了。我好奇心更大了，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躲在树后面往里看，只看到树林里有两条人影来回地绕着树
飞跑，那速度可真吓人，最怪的是那两人一面跑还一面在互相击打着，举手投足间，都带起一
劲风，扫得枯树枝直发响。忽然，那两人分而复合，只听到砰然一声，两人都倒在地上了，半晌都不动，我心里更害怕，以为他们死了，方自想溜走。
可是威震河朔又怎肯服气，自然下一年他又去找龙灵飞，这样争斗不息，二十多年来，武林中竟将这事传为奇谈了。
这两人本来可说素无仇怨，数十年来的相争，都争的是个意气。
主意一定，我不再犹疑，迈开步
就往前跑，哪知方自跑了几步，就听到一奇怪的声音。可是我虽然害怕，心里却更忍不住想留在那里看下去，那两人坐起来后，
气得更厉害，简直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越来越近，我听到那打架的声音也更奇怪，那是一
气的声音，又有一呼呼的风声。于是乘着院
里没人，我就从角门溜了去，哪知玩龙灯的队伍已经走了，只留下些放过的鞭炮，仍在地上冒着烟。我师父想了一会，
：‘大约和你差不多，最多只能活个三、两天了。’接着，他又补充着说，‘那是要在这三两天里，决不能再妄动真气。’魏灵飞了，又沉默了一会。那‘龙老大’也说没有，我心里更奇怪，这两人方才打得你死我活，怎地此刻却说起家常来了？
那么到今天为止我还是一个平凡的人。
他停了停，也问
：‘你呢？’另一人又惨笑
：‘龙老大，别
撑着了，你我心里都有数，我中了你一掌，固然是活不成了，可是你也挨了我一下，难你以为你还能活多久吗？’他说着话，惨笑的声音更难听。我失望得很，看到远远还有灯笼的火光，我就想追过去看看，反正等会儿再从角门溜
去，也不会有人知。两人越斗威名越盛，江湖中人甚至有以此博彩的，互相打赌今年谁会得胜，皆因这两人武功本来相若，事前谁也没有把握谁能得胜，连他们自己都不知
今年的事，别人自然更无法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