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被人砍断了,还没有到任城县县城。在车上就断气了。第二件事是由北边来的人说:在赵州看见史胖子的伙计小流星,另外还有一个人,可是史胖子并没跟著。”
李慕白一听,那史胖子的两个伙计往北去的事倒不足以使他惊异,独有那冲霄剑客陈凤钧因伤身死,李慕白却真为俞秀莲担起心来。
暗想:静玄禅师既然到了任县,想必是和俞秀莲走差了路,一时他们倒不至于碰头交战。只是陈凤钧这一死,静玄如何能饶得了俞秀莲?他若晓得俞秀莲家住在钜鹿县,他们岂不要找了前去报仇?
因此心中更不安了,便赶紧向小蜈蚣说:“你还得赶快去打听打听,若有人在路上看见了俞秀莲,就赶紧打听她是往哪过去了,就快回来告诉我!”
小蜈蚣答应一声又走了。这次直到三更以后,他才口来,说:“没法打听了,大概俞姑娘是没走这条路,不然就是她那辆车垂著车帘,人家没看见她。”
李慕白点了点头,说:“这样说,大概俞姑娘今天不能到这里来了。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家去,在家中至多我只住四五日。以后你听见有甚么与我有关的消息,就赶紧去报告我!”
小蜈蚣点头答应,又问:“李大爷你是住在南宫城外?”
李慕白说:“我住在南宫城外五里村,不过你去的时候可要谨慎些,不可鲁莽地就前去找我。还有,我再嘱咐你,无论你见著谁,就是儿著史胖子那些旧人,也不可说出你和我会面之事!”
小蜈蚣连声答应,说:“李大爷你放心,前些年我指著甚么吃舨?不就是指著给几位大爷探听点事儿,得钱糊口吗?我要是嘴不严,耳不灵还成?大爷放心,有甚么事我到南宫给你送信去。”
当下李慕白赏给小蜈蚣三两银子,小蜈蚣道了谢走了,李慕白将屋门关上,熄灯就寝。他心中却想着俞秀莲的事情,暗道:从此以后我更不能不时时在暗中保护秀莲了,不然她一定要吃静玄师徒的亏。少时睡去。
次日清晨起来,就付了店账,乘马离了内邱县,直往东去。走了十录里,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戴上道冠,穿上道士的衣裳,依然骑著马再往东去走。约莫傍午时候,就到了钜鹿县。
他直头进城到命家门首,下了马上前打门,少时里面出来一个男子。李慕白还认得这人,这是几年前自己同著席仲孝干的那件荒唐事,在东关外长春寺,跟随俞家母女烧香去的就是这个人。
可是地里鬼崔三此时却不认得李慕白了,他说:“老道,你上别处化缘去吧,我是这儿给人家看房子的,哪有问钱给你呀?”
李慕白摇头说:“我不是来化缘,我是打听俞姑娘现在家中没有。因为俞姑娘在北京时,时常向敞庙中布施,你若一提说龚道士来了,她一定能够见我。”
地里鬼崔三听了这话,他不禁翻眼瞧着李慕白,说:“你来得不巧,俞秀莲是我师妹。上个月她倒是口家来了一趟,可是一天也没在家里住,就又往河南去了。不知甚么时候她才能回来。”
李慕白说:“既然这样,我过些日子再来吧。”
地里鬼崔三还问说:“你有甚么事,可跟我说,等她回来我就替你告诉她了。”
李慕白说:“没有甚么事,不过我想跟她化几个钱。”说毕,就转身牵马走去。国为眼前已离家乡不远,白日同家,有许多不便之处,进就在城外关厢里找了一家店房,用过午饭,就在屋里歇息。直歇到午后五点多钟,天色都快黑了,他才叫店家找了理头匠,将胡子刮去,然后付了店钱,牵马出门。
走出了城门,天色已然昏黑了,此时天空有一钓新月,像美人的眉黛似的,银星万点,闪烁著,惹起了李慕白无限的愁怀。路上没有一个行人,只有李慕白这匹马不停地的往前行走。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在月光之下就看见了自家的卢舍。
李慕白又产生一种恐惧,暗想:两年以来,不知家中有甚么变故没有?也许叔父和婶母都已不在人世了吧?他先下了马,在寒风里,将这冠和道衣全都脱下,又换上了便衣。然后他牵马走到柴扉前,扒著柴扉往里而偷看了看,只见里面一点灯光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