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四娘：“我一也不明白。”

连城璧喝了杯酒，忽然问：“你知不知连城璧是什么样的人？”

连城璧：“这本是个很周密的计划，我们已计划了很久。”

风四娘：“我会想他一定别有用心。”

风四娘：“所以你才会改变了主意？”

连城璧沉默着，过了很久，才缓缓：“快乐虽有很多，真正的痛苦，却是同样的，你若也尝受过真正的痛苦，就一定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她忍不住问：“你本来真的是要来杀我们的？”

风四娘：“不错。”

连城璧：“我天宗，只有一个目的。”

他的目光凝视着远方，远方夜朦胧，他的睛里也已一片迷蒙。

也许她的确直到现在才真正看清了他。

连城璧：“我了解，我很久以前就已了解…”

桌上，他们三个人面对面的坐着。

连城璧：“我也是人。”

风四娘：“这次你为什么会变？”

连城璧：“因为我听见了你们刚才在这里说的话。”

她不敢去看萧十一郎，也不忍去看。

风四娘轻轻叹息，凄然：“不错，她的确已将所有的仇恨带走了，我现在才明白她的意思，我一直都误会了她。”

看着他的睛，风四娘忽然发现，他和萧十一郎所忍受的痛苦，的确是同样邃，同样烈的。

风四娘：“可是你却忽然改变了主意。”

连城璧：“所以你若是天宗的宗主，就算让他了天宗，也一样会对他格外提防的。”

连城璧又：“就因为我了解这痛苦的可怕，所以才不愿看着大家再为这件事痛苦下去。”

连城璧：“至少我已明白，他并不是别人想像中那冷酷无情的人，他虽然毁了我们，可是他心里却可能比我们更痛苦。”

她忽然问：“你也错过事？”

风四娘：“但我却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对付天宗？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

一看也看不见，摸也摸不到的压力，就像是一柄鞘的剑。

风四娘：“你也已知你本不该投‘天宗’的？”

风四娘：“没错？”

风四娘：“你全都听见了。”

风四娘：“什么目的？”

连城璧：“这件事我并没有错。”

风四娘已不知不觉间，靠近了萧十一郎，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连城璧这个人还比她想像中更奇特，更不可捉摸。

她自己也已泪盈眶。

连城璧：“我听得很清楚，所以我才能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连城璧：“我的人虽然不会变，主意却常常会变。”

风四娘：“你真的已了解？”

连城璧目光又凝视在远方，又过了很久，才徐徐：“自从我的远祖云村公赤手空拳，创建了无垢山庄，到如今已三百年，这三百年来，无垢山庄的弟，无论在何时何地，都同样受人尊敬。”

他们以前也曾在“红樱绿柳”上觉过这同样的压力。

风四娘：“也只有真正尝过痛苦滋味的人，才能了解别人的痛苦。”

连城璧：“揭发他们的谋，彻底毁灭他们的组织。”他握双拳，接着：“我故意装作消沉落魄，并不是为了要骗你们，你现在想必已明白我为的是什么？”

是月光迷漫了他的睛？还是泪光？

现在他们之间虽然多了一个人，风四娘却觉得自己和萧十一郎的距离又变得近了些。

风四娘：“真的？”

连城璧又笑了笑，：“何况我也知每个人都难免会错事的，一个人若能为自己错了的事而痛苦，岂非就已等于付了代价。”

连城璧：“像这么样一个人，若是突然要投天宗，你会怎么想？”

因为他们都已觉到，这个人上仿佛有奇特的压力。

连城璧：“该走的已走了，该结束的也已将结束，我又何必再制造新的仇恨？”

风四娘默默的为他斟了杯酒，等着他说下去。

风四娘黯然：“只可惜他的痛苦从来也没有人了解，更没有人同情。”

他黯然低语，：“该走的，迟早总是要走了，现在她已走了，已去到她自己想去的地方，也已将所有的恩怨仇恨都带走了，这既然是她的意思，我们为什么不能把心里的仇恨忘记？”

风四娘也喝了杯酒，才回答：“是个很冷静，很明，也很自负的人。”

风四娘看着他，就好像从来也没有看见过这个人一样。

现在连城璧给他们的压力，竟似比那时更烈。

连城璧笑了笑，笑容却使得他神情看来更悲伤凄凉。

连城璧：“可是一个消沉落魄的酒鬼，就不同了。”

连城璧：“我的玄祖天峰公，为了替江湖武林同盟争一公，独上天山，找当时威镇天下的天山七剑恶战三昼夜，负伤二十九，却终于还是着天山七剑同下江南，负荆请罪。”他举杯一饮而尽，苍白的脸上已现红，接着：“五十年前，教南侵，与江南霸勾结，组成七十二帮黑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