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扯铃棒。
另外半根扯铃棒,则紧紧抓在蓝金的手里。
冰冷的路灯柱上,留下一抹血迹后。
就结束了。
我发誓,我要换张棉被。
裹过两个死人的棉被,不算是棉被,已经算裹尸布的一种,或说是简易棺材。
师父把蓝金埋在八卦山的深处后,回到大破洞中,看见我跟阿义依旧惊魂未定,坐在床上发呆。
“今天真是无比惊险。”师父拿出几枚野鸡蛋,说:“今晚加菜!”
我叹了一口气,说:“蓝金真是太可怕了。”
阿义则一个字也不想说,他的神智还停留在脖子快被切开的瞬间。
师父嘉许道:“还好你冲破了穴道,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抓什么时机出手。”
阿义终于开口:“要是渊仔……”双眼空白。
师父轻轻打了阿义的脑瓜子,说:“叫师兄!”
阿义只好说:“要是师兄没冲破穴道的话,我们两个不就会被你丢出的铅笔射死?”
师父摇摇头,说:“要是你们一直被挟持,我只好斩下自己一只手,跟蓝金换你们的小命了。”
我有些感动,但师父又接着说道:“不过,蓝金凶残无匹,多半还是会割掉你们的头示威。”
回想起来,刚刚真是九死一生。
师父将野鸡蛋打破,浓浓的蛋黄流进温凉的火锅里。
我捧起了火锅,交给师父:“我累坏了,跑跑跳跳后又冲破蓝金封的穴道,几乎耗尽我所有的内力。”
师父接过了火锅,双手,却隐隐颤抖着。
“师父,你受了伤?”我惊问。
师父昨日、今日连战两个超一流高手,怎能不受伤?
师父轻轻咳了两声,说:“昨天的伤不碍事,刚刚怕他伤了你们,分了点神,却反被蓝金在胸口印了一掌,差点把老命给丢了。”
我跟阿义对望一眼,不约而同伸出手按在师父的背上,用内力为师父疗伤。
师父并没有推却我俩的好意,但,师父仍是满心疑窦,说:“不过,师父很疑惑,为什么蓝金要挖掉自己的眼珠子?”
阿义闭上眼睛,说:“昨天那个没有眼睛的杀手,不会是今天这个杀手吧?”
师父点点头,说:“的确不是。”
我也相信不是。
但,没有眼珠子的人不多。
没有眼珠子的超级杀手更是稀少。
而我们,却连着两天遇到这么两个。
师父沉吟了一下,说:“昨天的杀手很厉害,但差了今天的杀手一截。说实在话,今天的杀手是不是真正的蓝金,师父同样困惑得厉害。”
蓝金将自己的眼窝掏空,难道就是为了不让师父认出他来?
这就是最古怪的地方。
蓝金应当是个绝顶自负的人,为何需要毁容隐藏自己的特征?
又,第一个失去眼珠子的杀手,若不是蓝金,又是谁?
蓝金训练出的爪牙?
蓝金训练出的徒弟?
“不会的,蓝金一向独来独往,没心思也没兴趣将武功传给别人。”师父这样说。
师父感到困惑难解,我跟阿义在当时却只是称幸。
当晚的火锅,冒出一连串的大问号。
所幸,第三天并没有第三个无眼人出现。
经过我跟阿义的严正抗议,师父终于答应将轻功的练习改在深夜。
我跟阿义只想锻炼高深武功,可不想连羞耻心也一起锻炼。
不,这根本不是锻炼羞耻心,而是抹杀羞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