淌了下来!
一面前走,心中更反复沉吟着一叫她碎心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云…少爷,你为何会…突然变为…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愈想愈乱,步履亦愈乱愈急,终于一个跄酿,孔慈脚下一滑,便要仆跌到暗角一个泥洼之中!
然而,孔慈手仍拿着那条白练,为怕弄污它,她霍地豁尽气力将那白练高举至顶“扑通”一声,雪缘那条白练总算避免与她同坠泥中,然而…
仅为兔因自己弄脏雪缘的白练,仅为了不想自己弄污雪缘与步惊云之间的情,她自己却跌了个饿狗抢粪,浑身泽脸都陷进泥泞中…
霎时间,弄得她一脸一身都是污泥,益发狼狈不堪!
见自己一脸一身泥泞,孔菠更不禁悲从中来,泪下更急,只因她身上这套衣衫,虽然算不上名贵,却已是她节衣缩食,储了很久的银子所买!
她今夜穿上这套新衣为步惊云送饭,只是因为之前死神曾不想任何人再按近他,孔慈满以为自己如能穿得顺眼一点,也许,死神会对她刮目相看…
谁知,他今夜方才惊觉,原来,无论她穿什么,在死神的眼中,她都是──贱!下贱!
她仍是一堆只懂依附男人委曲生存的──废物!
看着自己身上脸上的污泞,孔慈又不由再次代声呜咽起来:
“云…少爷…”
“你为何…会说孔慈…是…废物…?”
“我…孔慈…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只…因为…感到…,自己…今生…与你…总像有…一丝…极大的…缘份…”
“但我…亦很…自量、从不敢…高攀,更不敢…
奢望与你会有…男女之份,只是…希望…能一生一世…当你的侍婢,默戳…守在你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即使…得悉你…脑海…早有那条…白衣情影,孔慈亦只为你…感到高兴,想…不到…世上…
还有一个…绝世红颜,能令向来…毫不动情的你…动情…”
“那个…深爱你…的红颜,一定是个…绝顶精彩的…女子,孔慈…早已心知,自己今生今世…亦望尘莫及…”
是的!自从知道死神脑海竟有条白衣倩影,在过去数天以来,孔慈非但未有妒忌,更为步惊云终于能找着一个与他真心相爱的女子而高兴…
不但如此,她还在过去数夜,不管天下会的严厉规条,冒着彻骨夜寒,偷偷往山下天荫城一座相当灵光的古庙,为步惊云及那条白衣倩影暗暗祝祷许愿,希望有朝一日,他和她能再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
可是如今,步惊云不但未有对她有半点体值,更已──
无情!
想到这里,孔慈又不期俗泪下如雨,仰天哀哭:
“天…!我…真的只是一堆…依附人…生存的…废物吗?”
“我…真的…是吗?”
“天…!倘若…天生我才…必有用,那…”
“我…孔慈…这个贱婢…又有…何用?”
也许只是无心快语,又或许只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孔慈这声声位诉,尽是向“天”反问,试问“天”又何忍──不闻不答?
因此,‘天’,终于给她一个最肯定的答复!
但听在孔慈声声向天反问之后,半空之中,淬地传来一个无比沉雄的声音,道:
“孔慈…”
“你,又怎会没用?”
这个声音乍出,孔慈当场一呆,她不虞在这暗角,竟会有人回答她!
“谁???”
孔慈说着,不期然暂时收起心中的委屈与悲哀,抬首向上一望…
但见自己头上,根本就无任何人形,只有黑黑的苍天,和自己顶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树杈…
孔慈又再纳罕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