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能变此轻易作罢,不了了之!
既然秦霜胆敢骗他,说自己已无亲无故,雄霸必定会暗中千方百计除掉秦霜之姊“佑心”以令秦霜变为真正的“无亲无故”!
唯有佑心之死,方能消雄霸心头被骗之恨,更能让秦霜真真正正视他为唯一亲人!
秦霜又无限唏嘘地道:
“所以,孔慈你至此应该明白,何以在你说在到苦门之时,我会那样震惊?为何再见我姊佑心之时,我会一再拒绝与她相认?”
孔慈闻言轻轻点头,道:
“嗯…。霜少爷这样做,无非也是为了佑心姑娘着想,不想在人前泄瞩半点蛛丝马迹。孔慈相信,霜少爷这番苦心,佑心姑娘…亦终有日会…明白…”
“是吗?”秦霜黯然一笑:
“孔慈,你可知道,今日我再见姊姊之时,心内多么痛苦?
我多么想紧紧拥抱她,对他说我就是她等了多年的佑喜,可是,为了不想她横遭不恻,我…又能怎样做?”
“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是每隔若干时日,给她秘密…
送来银两,希望她能过得…丰足,但…,妹姊实在…
大傻了,她竟然将我多年来秘密送来的银两…留下不用,我今日看着她那身…槛搂衣衫,一颗心…实在…痛如刀割…”
孔慈温柔地道:
“霜少爷,金银时帛无疑能令人过得富足,但有时候,一个人能否感到生活富足,亦须看其在乎什么…”
“我相信,佑心姑娘最在乎的还是‘你’,你在她心中,犹胜过千万黄金…”
想不到孔慈竟有此番话,秦霜不由叹道:
“可惜…;如今大错已经铸成,我已心不由己,毕生亦难望…能脱离天下会,只要我一日无法离开天下会,一日仍未能与姊姊相认…”
秦霜的语声愈说愈低,终至微不可闻,显见他未能对其姊履行自己小时的承诺,内咎极深。
孔慈看着向来处事稳重的他,霎时竟变得低沉起来,不禁无限怜惜,轻轻搭着他的肩道:
“霜…少爷,别…太灰心。我总相信…皇天不负,无论任何事情,总有…解决的一天。就像我,不也是从小已在等待爹的消息?没料到竟真的有机会再见他…”
对于孔慈的好意安慰,秦霜当然十分感激,他道:
“孔慈…,谢谢你。”
“你可知道,我今夜为何会将自己这个心不由己的秘密,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孔慈不知奏霜为何突然会口出此言,面上一红,答:
“霜…少爷想是在心里憋了太久,实在需要别人…
好好听你倾诉…”
秦霜闻言却摇了摇头,回脸看着孔慈,道:
“不。”
“即使要找人倾诉,也须看那人能否明白自己的感受。”
“而我把自己与姊妹的秘密告诉你,全因为我深信,你我旨有相同的感觉。”
“相同的感觉?”孔慈一愣。
“是的!你和我,皆为与唯一至亲分离而感到无奈绝望,有口难言。这种感觉,也只有我俩才能体会,我俩仿佛有着相同的哀伤…”
秦霜语气真挚,孔慈闻之亦不由心中一动,轻轻点头道:
“霜…少爷,在世上能有一人…与孔慈分担哀伤,我实在…感到…十分幸运…”
“只是…,你这个心不由己的秘密…本关乎佑心姑娘安危,如今却将之告诉孔慈,若然有何差池,孔慈实在…
担负不起…”
孔慈虽对自己毫无信心,唯秦霜却对她异常信任,定定看着她道:
“不!孔慈,我从没后悔自己在今夜将这个秘密告诉你,相反,我深信与我同具相同感觉的你,亦必定会为我保守这个秘密!”
眼见自己曾出卖秦霜,他却仍如此义无反顾地相信自己,孔慈只觉鼻子一酸,不知该如何说好,只是道:
“霜…少爷,你放…心…”
“孔慈…应承你,无论发生什么事,亦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向任何人泄漏佑心姑娘是你姊的秘密,包括云少爷及风少爷…”
“而且,孔慈还会紧守适才对你的承诺,即使要骗尽天下人,我亦绝不会再…”
“骗你!”
想不到,孔慈竟还记得适才对秦霜的承诺?秦霜闻言,不由惬意一笑。
全因为,经过今夜与孔慈建立微妙的联系…
只是,秦霜未免开心得太早了。
他岂会知道,即使孔慈愿意为其守秘,他这个心不由己的秘密,还是有别人知道。
而且这个”别人”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她!
和“他”她,是一个秦霜没料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