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他们谈的是他们的“切身问题”那是白无常首先提出来的,就是:“对一品箫当年的不礼貌,到底原谅不原谅?”
黑无常答得很干脆,他尖声叫道:“原谅?不行!”
白无常先点头表示附和,旋又偏脸缓缓说道:“‘卧龙先生’就是‘金判’,咱们已经都知道的了。人说‘金判’远比‘一品箫’性傲,但‘金判’却对咱们那样瞧得起。他是‘一品箫’的生死之交,就像咱们弟兄一样,这该怎么办?”
黑无常瞠目道:“的确难办。”脸一偏,反问道:“你老白的主意多,依你呢?”
白无常闭眼思索了一阵,晃着脑袋道:“这样吧!依我看来”
黑无常性躁忙催道:“依你如何?”
白无常一字字地道:“依我嘛?还是好好研究研究。”
脏叟硬忍下了一下噗哧,抬脸望着天,忽然奇怪地自语道:“快正午啦!他们师徒怎么还不见来呢?”
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金判师徒开始走下华山与骊山之间的那座幽静峰头。
师徒行至距华阴不足十里的赤水,于进入官道丁字路口时,走在前面的武维之目光偶瞥路侧,突然却步惊呼道:“这,这人怎么回事?”原来道旁没膝荒草中,正侧身蜷卧着一名青衣少年,面色灰白,一息奄奄。
金判抢上一步,目光扫处,也是一声惊噫,神色微变。探足俯腰,掌出如电,猛向青衣少年心络穴按去。不消片刻,少年脸色渐渐红润,轻吁着,悠悠醒转。
少年睁眼看清身前金判师徒,眼中一亮,便挣扎坐起。金判抵掌不动,沉声吩咐道:
“不要动,躺着说也是一样。”
青衣少年点点头,眼一闭,微带喘息地道:“是的…韦伯伯…您…料得不错…
他…他们一行中…果然有一品箫…武叔叔在内。”
武维之心弦猛震,金判一声哦,双目异光陡闪。青衣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去说道:“我由华山随他们半夜出发,一路遥遥跟踪至此。由于一时大意,被他们的后卫觉察,欲待走避,已然不及。后卫中一名身手奇佳的灰衣蒙面人,霍地转过身来,一声不响,向我连攻三掌。我在还手无力的情形下,不支倒地。”
师徒同时轻轻一啊,少年长长嘘出一口气,接着又说道:“也许那人不知道我是谁,或者以为我已毙命,一见我倒下,连看也没有多看一眼,便冷笑着调头而去。而我,没有多久,也就晕过去了。”
金判神色一紧,微显失望地注目接口道:“那么他们去了哪里,你也不知道了?”
青衣少年摇摇头,虚弱地笑了一下道:“不,我注意到了。”
金判一声哦,目光闪动,忙道:“去了哪个方向?”
青衣少年甚为兴奋地微笑着道:“我倒下之后,虽然心头气血翻腾,五脏欲裂,但我在迷糊中,仍清楚这是最要紧的一刹那。于是勉力提起最后一丝真气,挣扎着支起半个身子,隐约看到他们一行大部分沿官道继续西去,其中却分出一小支,渡渭水而北。武叔叔乘坐的是绿绒软轿,就在那里面…”由于兴奋过度,说至此处,口一张,突然喷出一口紫血,脸色一白,人即再度昏厥过去。
武维之失声道:“师父!”
金判注目摇摇头道:“没有关系,这是一口淤血,吐出来也好。”说着,示意武维之将少年扶起,并命其以双掌罩定少年背后左右凤尾穴,以本身真气,助其缓缓引神返元。自己则从怀中取出一只药瓶,倒出一颗红色药丸,塞人少年口中。
这时天已大亮,武维之一意行动,心无旁贷。金判则在周遭来回蹁步,一会儿望望少年气色,一会儿望望天色,显得甚为烦躁不安。忽然间,两道长周一敛一放,似乎毅然有了决定。
金判身躯一蹲,先将少年双腕握在手中,详细察了一遍,然后脸一抬,向爱徒注目沉声说道:“细察脉象,已无大碍。待他再苏醒后,有车拦车,有马拦马,否则由你背负,立即送往华阴丐帮分坛,交丐帮护理,师父不能再等了。”
武维之愕然抬脸道:“师父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