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尿,我们就可恢复功力继续前行。”覃莨叫道:“我情愿爬过去,也不想淋什么童子尿!说出去岂不是笑话一件?我五族首领在缪宗墓中淋尿过关,多么狼狈!”杨楝冷冷地道:“想淋可没处淋。嘿嘿,童子尿——真是个好玩意儿。”他讥讽之意直指龙鬼。龙鬼没好气地从鼻子里回了一记冷笑,懒得说话。
雪凤凰轻笑道:“你们一个个自重身份,要想等这药力过去,恐怕得几个时辰,到时这里不知有什么鬼名堂。不如趁手脚能动,再往前走?”罗怒和里过点头应了,等解手的三人回来,众人前后互相搀扶,一脚重一脚轻地往前走。
雪凤凰独立支撑,龙鬼就在她身后,默默地伸过一只手扶住她。他的手小而有力,雪凤凰摇摆不定地想,他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正在这时,她的手心里忽然塞进一颗药丸,雪凤凰怦然心跳,想也不想就拿到嘴边吞下。他不想与她为敌,这令她心中有一股暖流游过。
众人行了一盏茶的工夫,又累又渴,停下来整顿补给。龙鬼把水囊递给雪凤凰,她终于在接过时重重道了声:“谢谢。”
再度前行时运气甚好,竟走到一个开阔宽敞处。罗怒道:“我们不如坐下,看谁功法相近便一齐运功,或能解去这迷香。”里过和户绝连连称是,众人于是依言坐定,互相议论自家功法。雪凤凰自知最多和户绝一路,但她身上的毒已解,当然不想被户绝看破。好在龙鬼叫住她道:“雪姐姐,你我内功相仿,不如你助我运功解毒?”
雪凤凰暗想这小鬼真是狡诈,于黑暗中略一摸索,两指不客气地搭上他的脉,一股内力登时射入他脉门。龙鬼一声不响,任由她的真气在体内游走。雪凤凰越探越奇,这孩子竟像中了断弦一般,内力尽失,毫无反应。雪凤凰讶然道:“你……”龙鬼调皮一笑,内息忽然如江涌海流,瞬间把雪凤凰那股内力淹没在江海之中。雪凤凰一时来不及收功,反被他借机伺入,像占便宜似的沿了她任督二脉走了一周天。
雪凤凰娇嗔一声摔开他的手,直觉身边的罗怒探询地向她这里看去。漆黑中当然看不出他们俩的破绽,罗怒问道:“雪姑娘和龙小哥没事吧?”雪凤凰忙道:“没事,小鬼头不知如何运气,我正教他呢。”罗怒见是她回答,放下心来,低声与蒙秀道:“秀妹子,我们联手驱毒可好?”蒙秀淡淡地道了声“好”,语气大不如前,雪凤凰心下叹息。
过了一阵,龙鬼故意叫道:“我不干了!累得要死,气海还是堵得慌!我等这药力过去再走。”蒙秀道:“这等药力起码要十五个时辰才解,你等得了么?”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岂非要耗上一日。龙鬼道:“又不是没吃没喝,我不想辛苦受累。雪姐姐,你也别白费力气。”
雪凤凰含糊地应了。里过和户绝两人探讨半天,未见成效,破口大骂了两句,仍是无法。众人渐渐心灰,心知这断弦之毒靠自身是解不了了,一关一关走来,来路已断,去路未明,陷在这黑色的迷宫中,众人最初的热情被消磨殆尽。现下他们不得不把前景设想得最坏,那就是,如果真的走不出去该如何?想到玉玺尚未见着,却可能全军覆没,众人皆没了打趣的心思。唯有龙鬼说话大声,肆意大笑,浑不知危险近在眼前。
罗怒终忍不住道:“龙小哥,此行既艰难无比,你爹怎肯放心让你前来?”龙鬼方止住笑声,道:“如果有朝一日我要坐那寨王之位,连一个墓地都不敢进,谁会服我?”杨楝悻悻地道:“哼,你敢说你爹没有在这墓地里玩鬼?”龙鬼道:“我就在你们眼皮下,做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众人回答不出。
覃莨道:“寨王处心积虑想得到这个玉玺,究竟想做什么?”他这一问,众人均一般心思,想听龙鬼的答案。乜邪劳师动众办了偷门大会,其目的真在玉玺?这玉玺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向壁虚构,只有从龙鬼口中得到证实。龙鬼清清嗓子,口风一转道:“苗寨和五族并无冲突,既然都想挟玉玺以胁朝廷,何不助我部起事,协力给朝廷一个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