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有几个倭寇,刀法奇特,我也吃了点亏,所以依葫芦画瓢,学了几招。我这刀是朝廷配的,给我什么我用什么,巧合吧,当年大约是照着东洋的贡刀打的。”
风神道:“反手刀后发制人。所以我也不先出手。”说着随手把剑一摆,只是起手式摆个门户。
吴戈知道反手刀只能做奇兵用,对付不了风神这样的高手。于是换手拔刀,横刀在胸,也摆个起手式。然而他姿势方定,却猛然发现风神的起手式暗含几种杀招——他左脚虚点,右脚横立,左手是袖中藏掌,右手的剑若上挑可刺他自腋下到腹胸颈几处要害——自己如果贸然出刀,便有破绽。他觉得手心的汗开始沁了出来。
这时,小楼的门呀地一响,接着一串轻微如猫的脚步声,有人已上了楼。
是风少爷,他缓缓拔出了剑——风神正背对着他,眉头轻轻地跳了一下。
风神与吴戈对峙着,并不转身,道:“小风,你和力虎去巡视,有何异常么?”风少爷看着风神的背心,沉默了一下道:“一切都好,西街一缕轻烟的货已收拾好了。师父,难道这小捕快还不识抬举,要不要我来收拾他?”
吴戈的刀仍不敢动,他同时看着师徒俩的剑。
风少爷的剑法大约走的是黄宾雁的路子,他的剑也是又窄又长,不知风神是如何教他的。他的剑平指,离吴戈尚有丈余,离风神的后心却只三尺。
吴戈在方才与风少爷擦身而过时,从他身上闻到了一些极为独特的女子脂粉的淡淡香味。而这香味,他知道,这小镇上,只有那个姓石的姑娘身上才有。他也知道,风少爷送那少女走,送了四五个时辰才回。他看向风神,眼光灼灼。
风神的眼光也在闪烁。吴戈看到,他额头渐渐渗出了一串细密的汗珠,而且他颈上、太阳穴上的血管已一点一点扩张了起来。
吴戈忽然道:“风神不愧是风神,我看,今天就不用比了。”说着还刀入鞘,右手离开了刀柄。他居然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风神和风少爷都是一楞。风神的脸上慢慢泛起一丝微笑。他缓缓转过身,正面对向风少爷道:“这位吴爷不肯留下来帮我,也不肯今天跟我决个生死。这是为何?”
吴戈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风神果然是成人之美,不知何时可以喝上风少爷的喜酒啊?”
“谁要喝喜酒?”一人应声道,又是一阵楼梯响,却是铁塔回来了。
风少爷的脸色青红不定。吴戈知道他在后悔错过了杀风神的最好机会。
风神看着风少爷道:“我还没有问你那位姑娘现在如何了?”
风少爷脸上已现出气馁之色,低声道:“我送了她二十里,现在应该到了七里铺了。”风神若无其事地道:“那女子不错,你错过了良机可不要后悔。”
风少爷听到“错过良机”四字,额上的青筋已全爆了起来,英俊而年轻的面孔涨得通红。他忽然喝道:“姓吴的,看剑!”
他“姓吴的”三字一出口,手中长剑已到了吴戈眉心。吴戈虽早料到他会出手,却没有想到他出手竟如此之快。他往后一倒,从椅子后翻了过去。才直起身,剑光又已闪到。
只听风神在一边叹道:“你道这小镇上谁的剑最快?不是我,不是黄宾雁,而是小风。小风七岁跟我学剑,至今已有十二年。剑术上他是不世出的奇才,如果昨天跟黄宾雁比试的是他,嘿嘿,只怕也是胜负未知。他只是经验未够。方才他若出手,无论攻你攻我,都必无虚发。”
说话间只听得当当之声快如炒豆,风少爷转眼间已攻出十余剑,一个攻得快,一个挡得也快。但吴戈不防他突然出手,一开始即落下风,只能连刀带鞘地格挡,始终腾不出手来拔刀,一时落得个有败无胜的局面。
风少爷手中剑一顿,吴戈正要拔刀,他的剑却陡地从下挑来,原来却是诱吴戈拔刀以出现破绽。这样吴戈的刀仍是拔不出来,只有再后退。只听哧地一声,腰间衣服已被长剑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