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李七还特地了一件长褂迎来，圆胖的脸上直冒汗。

“没钱也行，算是奉送的吧，婊在遇到一个中意的男人时，也会免费送上几次的。”

他说着就踏了屋。里面闹哄哄的，他一去，忽然就静了下来，似乎连针掉在地下都听得见。

揣着银的男，多半有两件事，赌和。

“你没有，但是我怕以后会有这些麻烦，所以先把话说明白。”

“我知，我相信。”

他向来都是走门后，连那个女人的脸是什么样都不记得了；但是对芳，却不同于往昔，已经三天了，他居然时刻都在想念看。

所以，他拿了徐老九的银，心安理得，连说都没谢一声。

“噢，这样的一个男人是不怎么可。”

“谢谢你。杜爷，你能明白最好，你不明白也没什么，那段时间我没把焦雄当人，也没把自己当人。”

上次他来，门上的几个抱台脚的还敢用斜瞄他。这一次，他们却像耗见了猫似的，连大气都不敢，低垂手，恭恭敬敬地把他给迎了去。

“那不能算，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芳继续：“就是我的汉，我也没真心喜他过，因为那是我爹选的，却不是我想嫁的…。”

“那不行。我没钱，我不起，我的银要还给陶大娘偿债，一个月之内，我赚不到一分银。”

“你爹不徵求你的同意吗？”

这个女人跟他以前所有的女人都不同，他说不来有什么不同，但不同就是不同。

“如果你准备要我老婆，我会一脚将你踢下去。”

可是，杜英豪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

说好昨天就要回来的，直到今天都没见到芳的影。

院里待不住，他乾脆来走走，希望能碰上她。

杜英豪走在街上，心里是甜的；他还在想看芳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

“但我却给焦雄沾辱过。”

杜英豪没有接腔。

芳是去搬救兵的，焦雄的人不久将至，既然不准备躲，就得碰一碰。

“是陶大娘说的。她对你很敬重，说你不但是位孝女。也是一个奇女。”

“芳姑娘这太委屈你了，让人知了，对你太不好了。”

“哈，士，我还当这辈永远见不着你了，怎么你敢来见我了。”

“我是的，你可以问问城里的人，他们虽然没有钱买过我，却都可以证明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婊，所以你可以钱得到我。”

徐老九就叫他来散散心，还借给他五十两银。说是借，其实是给他的。杜英豪倒是不客气的收了下来，他知这老小也是个公门中的名捕，是为了帮芳的忙才隐于此，对徐老九总算另相看了，但是却没有好，因这小冤了他二百两银，输在李七的赌场里。

李七像是要哭了，杜英豪倒是不忍心：“李七，我以前找你，是因为你在留院白嫖赖帐，现在你已经把欠的钱送去了，我也不会找你麻烦了，我来玩玩。”

这小以前见了他就躲，今天居然着来了，使得杜英豪很意外。

“我是个孝女，不忍违背爹的意思，但我却不想个节妇。我的丈夫死了，我只能替他报仇，却不想替他守节，我要选自己的男人。”

杜英豪再也蹩不住了，徐老九叫他放心，说芳姑娘不会有岔错的，但他就是放不下心。

方可以调动官方的人，但目前还没有到时候。焦雄犯罪作恶的证据还没掌握，不能打草惊蛇；她准备去请他父亲几个江湖上的朋友来帮帮忙。

“但你明明不是。”

杜英豪再笨也听她的意思了，连忙：“芳姑娘，我可不能你家的女婿，我也不能改姓。”

“我说过要你改姓吗？我说过要嫁给你了吗？”

“杜爷，杜大侠，您大人不计小人过。”

“好，杜爷，陶大娘告诉了你，至少可以证明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打从我汉死后，我还没第二个男人。”

“可是我不娶你，我们这样在一起却不太好。”

“我提有什么用啊！爹要的是一个招门的女婿，我心目中的男人却是个大丈夫，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而我的丈夫第一个条件就是改姓我家的姓。”

，但也没有说明什么，这本是废话，也不是充分的理由。她之所以要解释，只是一勉的掩饰。

就像一个偷吃糖的孩被大人抓到了，慌忙分辩说“我渴”这是很笨拙的理由。吃糖并不能解渴，而因渴而偷吃糖，也不可原谅。

他不是第一次有女人，十五岁时，他已经在土娼馆里过了。那个小姑娘也是自己愿意的，只不过后来那小姑娘被个盐商买去小老婆了，杜英豪还难过了两天，却很快就忘了。

因为他们没多的情。对芳，他也没多的情，可是他却一直忘不了。

“徵求了，我也没反对。”

“杜爷，你怎么知的？”

“为什么？我只是一个婊，没什么可顾忌的。”

“为什么呢？既然你不喜，你可以提来呀！”

“但你不是，虽然经常有人到你这儿来，那都是向你报告什么来的，也没过你的卧室，都是在外面坐看，然后从角门轻悄悄的走掉。”

“也没什么。我是个婊，没人会要我守什么三贞五烈，婊的屋里有个男人过夜并不稀奇。”

他是从留院里来的，陶大娘手中的货，在这城里是尖的了；他只要兴，留院的姑娘任何一个都会心甘情愿地自贴白送来讨好他，但他没胃。因此，他决定去赌几手才到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价是多么的不同了。

杜英豪就算是笨，也会明白她的意思了，何况他并没有我们想像中那么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