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错，杀气！但这杀气自然也只有上官金虹那样的手才能觉得。

李寻：无论他们是为何走的，前辈相助之情，总是－－老人打断了他的话，带着笑：我只是喜看见你这人好好的活着，因为像你这样的人，活在世上的已不多了。

李寻：前辈指教。

不知何时月已升起。

她知爷爷是在故意刺激他，故意令他痛苦，她也知这样对他只有好，但她却不忍。

他不等李寻说话，接着：上官金虹的武功，你想必也看，寸步不离跟着他的那少年人，更是可怕的对手，以他们两人联手之力，天下绝没有任何一人人能抵挡他们三百招，更莫说要胜过他们了。

他的角虽已有了皱纹，却使他看来更成熟，更有引力，更有安全，使人觉得完全可以信任，完全可以倚靠的。

李寻目光茫然凝神着远方的黑暗，沉默了很久，才叹了气，：我了，我错了，我又错了－－她的腰似也弯了下去，背也无法直。

李寻好像被人了一鞭，痛苦得全都仿佛收缩了起来，他忽然觉得自己仿佛只有三尺。

老人：林诗音本人并不是别人伤害的对象，别人想伤害她，只不过是因为你，换句话说，别人要伤害她，就因为你在保护她，你若不保护她，也就本没有人要伤害她了－－这理你明白吗？

老人：有何不同？

李寻目光闪动，：前辈也不能？

老人笑了，笑容中带着无限慈祥，：傻×，你以为爷爷不知你的心么？

他知自己这一走，又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林诗音了。

孙小红叹了气，：你老人家说得太玄妙的事，我不懂。

李寻只是微笑，只有沉默。

孙小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又是怜惜，又是同情。

李寻：胡不归？

他目光凝注着李寻，：我只希望你能明了一件事。

他静静的瞧了他们很久，才微笑着：你们可有人愿意陪老聊天么？

李寻：但他们却还是走了。

孙小红嘟起嘴，看样几乎要哭了来。

老人：你若想看看他，现在正是时候，否则只怕就太迟了！

老人一挑大拇指，：对，说走就走，这才是男汉，大丈夫！

李寻愕然：前辈说他们不懂武？

第一次看清了李寻。

李寻虽然说走就走，虽然没有回顾，但他的心却仍然被一无形的线牵着，牵得的。

李寻垂下，：我－－

李寻忽然起，：好，我这就去找他？

老人：你我虽然初次相见，但你的脾气我很了解，所以我也并不想劝你离开这里。

李寻：但阿飞和荆无命还是不同的。

李寻果然说走就走，而且没有回顾。

李寻知：前辈过奖了，据我所知，我的朋友阿飞武功就绝不在我之下，还有荆无命－－老人截：阿飞和荆无命一样，他们本不懂得武功。

孙小红：哪两个人？

老人笑：其中一人是李探，另一人就是胡疯。

这正是大多数少女梦想中男人的典型。

老人：不错，正是那疯。

老人拍了她肩，柔声：你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李寻又为之默然。

他的睛邃而明亮，充满了智慧，他目光中虽带着一些厌倦，一些嘲，却又充满了伟大的同情。

李寻还未开，老人板着脸：你还有你的事，李探也用不着你带路。

老人却全未留意到他的痛苦，又：你若觉得她太寂寞，想陪伴她，现在也已用不着，因为龙啸云已经回来了，你留在这里，只有增加她烦恼。

她虽然垂着没有说话，但心里却愉快得站想呐喊，因为他只要一抬，就可见到她心目中最佩服的男人，和最可的男人。

这十余年来，他只见到林诗音三次。每次都只有匆匆一面，有时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牵在他心上的线，却永远是握在林诗音手里的。只要能见到她，甚至只要能觉到她就在自己附近，也就心满意足。

老人目中一丝笑意，：你知他住的地方？

李寻：也许他们杀人的方法并无不同，但杀人的目的却绝不一样。

孙小红忽然赶到前面，：但你也许还是找不着，还是让我带你去的好。

孙小红：没有。

孙小红嘴：胡疯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

他心里本有许多话要说，却只说了这四个字。

老人：但他却不这么想＝＝你可知他找来的人是谁？

老人笑：这正是他的好，不该说的话他一句也没有说，不该问的话一句也没有问，若是换了别人，一定早已没法探听我们的来历了。

老人：像李探这样的绝手，就算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动，但要他心里对某人生了敌意，就会散发一杀气！

老人柔声：你要知，像李寻这样的男人，可不是容易能得到的。他目中闪着世故的智慧之光，微笑着：你要得到他的人，就先要得到他的心，那可不简单，一定要慢慢地想法，但你若追得他太，就会将他吓跑了。

孙小红嘟着嘴，终于忍不住:爷爷既然知，为什么不让我陪他去。

他们全未发现那老人已向他们走了过来，正微笑着在瞧他们，目光中充满了欣。

老人笑了：你若以为上官金虹是被我吓走的，你就错了。

她觉得幸福极了。

李寻笑了笑，孙小红却赤的笑了来，：但他直到现在，除了向你老人家问好之外，别的话连一个字没有说呀。

他的鼻直而，象征着他的、正直和无畏。

孙小红目送他远去，圈儿都红了。

老人：不错，他们非但不懂武功，而且不谈武－－他冷冷：他们只会杀人，只懂得杀人。

老人肃然：武功本就是件很玄妙的事，懂得的人本就不多。

老人和李寻走在前面，孙小红默默的跟在他们后。

李寻：他又何必找人对付我？我还是将他当我的朋友。

孙小红：杀气？

老人：龙啸云忽然回来，只因他已找到个他自信可以对付李寻的对手。

老人:也许是因为他们觉得现在还没有必要杀我，也许是因为他们早已发觉你在这里，他们没有把握能胜过我们两人。

李寻：阿飞只有在万不得已时才杀人，荆无命却只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老人：哦？

老人：哦？

老人：我也不能。

相见时难，别亦难！

李寻：我知。

虽然在黑暗中，但李寻面上的廓持来却仍是那么聪明，尤其是他睛和鼻，给人的印象更刻。

李寻微笑：这也许只因为我早已猜着了前辈的来历。

老人吐一烟，：我老早就听说过你，老早就想找你喝酒，今天才发现，跟你聊天的确是件很愉快的事。

老人：普天之下只有两个人，我始终估不透他们武功之浅。

李寻：普天之下，能将上官金虹惊退的人并不多。

孙小红又忍不住：他们就算已发觉树后有人，又怎么是李－－李探呢？

老人正：林诗音是用不着你来保护的，你走了对她只有好。

李寻沉：就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