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他就要走了，她当然也知他这一定，以后也许就永远没有见面的时候，这一走也许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孙小红呢？

上官金虹："你想死在哪里？"

除此之外，他还能为她什么呢？

他生怕她会赶过来，要跟他一齐走，要陪着

他的确不必。

上官金虹："千古艰难唯一死，除死之外无大事，一个人若对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乎他死的时候是是呢？"他盯着李寻，缓缓接着："所以我想，你这么样，一定另有目的。"李寻："你认为是什么目的？"

他甚至没有听到孙小红的声音。

李寻一直不忍去看她也不能去看她。

上官金虹淡淡："就算你没有看错，但等他站起来的时候。你必已倒了下去，我可以保证这次你一倒下去，就永远无法站起！"李寻："现在…"

上官金虹："一个人若在临死前还能说这话，可见他对生死的确已看得很淡，所以我才更觉得奇怪。"李寻："奇怪？"

他的注意力绝不能分散。

上官金虹："我想，你这么样，只不过是在找机会让她们逃走而已，因为你知我在杀你之前，绝不会杀别的人，这正如一个人若知有山珍海味可吃，就绝不会先用馒大过来填饱肚，免得坏了胃。"李寻淡淡笑："这比喻并不好。"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总算还有生命，还能呼。

这都不重要。

她怎么能就这样跟着他走？

她们活着，对他已全无威胁。

上官金虹："我当然不会这么想，我一直没有低估你。"他接着："你当然知绝不会有奇迹现，这世上本已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救得了你，何况，你本就不怕死。"李寻："那么，你怎么想？"。

重要的是要死得安心，死得净。

上官金虹："有些人也许会认为你这只不过是故意在拖时间，因为一个人就算已明知必死无疑却还是要尽量想法拖一拖，希望能有奇迹现，至少能多活一刻也是好的。"李寻："你也这么想？"

上官金虹："现在你绝对没有机会，一分机会都没有。"李寻忽然笑了笑，："所以你至少应该让我选个地方，一个人若已非死不可，他至少有权选择在哪里死！"上官金虹："你又错了，杀人的才有权，被杀的人什么都没有，只不过…"他视着李寻，缓缓："对你，我也许会破例一次，你不但是个很好的朋友，也是个很好的对手。"李寻："多谢。"

李寻缓缓："一个人若是活得太辛苦，就忍不住会想要死得舒服些。"上官金虹："无论怎么样死，都不会太舒服的。"李寻："我只不过想找个没有雨的地方，换净的衣服，我不喜淋淋的死，不喜倒在淋淋的地方。"他又笑了笑，接着："老实说，除了洗澡的时候，我都宁愿自己的上是着的。"上官金虹突然叹了气，："我常听人说你不怕死，但却一直不相信，因为我本不信世上真有不怕死的人，直到现在现在我才有相信了。"李寻："哦。"

这已足够。

李寻几乎不忍再去瞧孙小红一。

他若要她们死，随时随地都方便得很。

上官金虹："我已说过，我为你破例一次，因为你和别的人全无关系。"他一字字接着："你活得很净，我至少总不能让你死得太龌龊至少总不能让你像野狗般死在泥里。"死，是怎么样死，死在哪里？

上官金虹："不好，但却不假。"

李寻笑得已有些勉，："就算不假，但你难会将她们的死活放在心上？"上官金虹："我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