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究竟在干什么?”
倚剑似乎刚流过泪,此刻却在流着冷汗,勉强赔笑道:“我…我没有呀。”
石绣云道;“我姐姐死了,为什么要你来披麻挂孝?”
倚剑道:“我…我…”
他似乎忽然灵机一动,立刻大声道:“石教师一向对我很好,石姑娘去世,我自然要尽尽心。”
石绣云道:“那么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披麻带孝呢?”
倚剑怔住了,满头大汗如雨而落。
石绣云忽然一把揪住了他的头发,嘎声道:“你…你难道敢对姐姐…”
她话末说完,倚剑已跪了下去,以首顿地,嘶声道:“我该死,求姑娘饶我我该死…”
石绣云瞪着他,身子又颤抖起来,忽然狂吼道:“我杀了你…我杀了你…”但楚留香已握住了她的手,柔声道:“无论如何,他这么做总是出于诚心,我若死了,若有人肯为我披麻带孝,我也就死得很安心了。”
石绣云道:“可是他…”他怎么能对我姐姐…我姐怎么会对他…”
她又急,又怒,连话都不说清了。
楚留香哂道:“你莫忘了,他也是人。”
石绣云忽然放声哭了起来,跺着脚道:“我错了,我弄错了,我不该去找薛斌,我怎么能在他面前那么丢人?我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楚留香轻轻搂住了她,他的手臂是那么温柔,那么坚强。无论多么悲伤,多么紊乱的心在这里都似能获得平静。
倚剑仍然跪在地上,流着泪。
楚留香道:“她死了你如此伤心,她活着,你为何不对她好些?”
倚剑流泪道:“小民不敢。”
楚留香道:“不敢?为什么不敢?”
倚剑道:“我是个低三下四的人,我配不上她。”
楚留香道:“所以你宁可眼看着她为你而死?”
倚剑痛哭失声道:“我不知道她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她对我这么好。”
楚留香道:“无论怎么样,她病重的时候,你人总该去看看她的。”
倚剑道:“是她叫我莫要去找她的。”
楚留香又道:“这女孩子若要你莫去找她,她的意思也许就是要你去找她,你若连这道理都不明白,怎么能做男人?”
倚剑怔了怔,吃吃道:“但她说她永远也不要再见我。”
楚留香叹道:“那是因为她觉得你太没有勇气,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你若真的爱她,就该鼓起勇气向她求亲。”
倚剑道:“她若真有这意思,为什么不说出来?”
楚留香苦笑道:“她若肯说出来,就不是女子了。”
倚剑怔了半晌,忽然将头撞在地上,病哭着道:“枫云,我该死,我是个混蛋,是个呆子…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但害苦了我,也害了自己。”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也用不着难受,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每个男人都会变成呆子的。”
看着一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号淘大哭,实在不是一件愉快的事,等倚剑哭声停下来的时候,楚留香就立刻道:“我想请你做件事,不知道你肯不肯答应?”
倚剑抽拉着道:“你是个好人,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