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走,石玉郎便向这和尚动手,有心带着他进去,石玉郎再横暴也不至于当着宾客动手。哪知这和尚只是微微一笑,道:“不必了,请许施主通报便是,我在外面等。”
许敬棠心中仍有些忐忑,又让了让石玉郎,可石玉郎眼珠一瞪,理都不理他,那个叫王声九的随从皮笑肉不笑地道:“许兄请便,我家少爷长途劳顿,还要在外面吹吹风歇歇。”许敬棠没法,只得快步进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心道:“千万不要出事。”
里面宾客多已落座,许敬棠见小师弟卓星正拿了几个花生夹在人群在吃着,他拍了拍卓星的肩道:“卓师弟,你和师父说过了么?”
卓星伸长脖子吞了颗花生,道:“师父说知道了。他正在和百慎大师说闲话呢。”
许敬棠皱了皱眉。此番前来贺喜的都是些江湖豪客,百十来号人围坐了十几桌,吵得沸反盈天,热闹是热闹,却乱作一团,另外几个师弟穿花也似在人群中走来走去,向长者请安,给平辈说几句吉庆话,院子里请来的弋阳班正依依呀呀地准备开唱一出《安天会》,这一切和与寻常乡里财主做寿也差不了太多。他挤过人群,走到段松乔跟前,先行了一礼,道:“师父。”
段松乔正和百慎大师与叶灵素两位前辈高人闲谈,听得许敬棠的声音,他转过头道:“进堂,客都到齐了么?”
许敬棠看了看坐在边上的百慎大师,吞了口唾沫道:“师父,外间有位大师,说是天童寺的昙光……”
他话未说完,百慎大师的眉头一扬,向一边的叶灵素看了一眼,眼神中似是大有深意。许敬棠已看在眼里,心中一震,暗道:“他们似乎知道那和尚会来,难道……难道他们来拜寿是假,等那和尚是真么?”但他又见段松乔眉宇间也抹上了一层忧色,似乎师父也知道这昙光来历。
锻锋堂在江湖上也算得名声赫赫,也跻身《名刀谱》的前十位,但与少林武当这等武林中的泰山北斗相比实是还差得远,百慎与叶灵素两人来为段松乔祝寿时,许敬棠当时虽觉有些诧异,倒也没多想。他是聪明绝顶的人物,看到这两人的眼神,心中登时大为不安,只觉这番寿宴只怕要别起风波。见段松乔已站了起来,许敬棠定了定神,道:“那个昙光大师说要来见百慎大师和叶真人。”
百慎和叶灵素对视一眼,同时站了起来。段松乔忙道:“两位大师,此事是我锻锋堂结下的,还是让老朽去见他,两位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