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闻言呵呵大笑道:“好说!好说,此祝道友一路顺风…”
蓦地里,慧真大吼一声,身形一阵子抽搐,呼地平空坠落下来,霎时便沉下那无底的沙谷中。
峭壁上所有的人都是一阵惊呼,白石和青筝何等定力,丝毫不被这突生萧墙之祸所惊,一齐暴喝一声,身子拼命拔起。
青筝道士长吸一口夏气,身在空中,双饱袖往后一拂,身形一连在空中跨出七八步,竟然凌空虚渡过这十五六丈的距离。
呼的一声,白石道人也抢上沙舟之上。
峭壁上,仍是闹哄哄一片,慧真和尚的陡然下沉,给大家原本已是紧蹦的心弦更拉紧了一点,这当口里,只有少林的天一大师仍然沉静地站在一边,口中低声徽宣佛号,心中却忖道:“青筝道友深藏不露,方才危急时那一式‘凌空虚步’身法之高,平生仅见,看来他师兄青木道友功力定可盖世了!”
站在山麓下的青筝和白石,心中惴惴,他们可真不明白那慧真和尚好好的掠在空中,却突然下沉,难道这沉沙谷中果然有鬼神莫测之险吗?
两个玄门羽土虽则功力绝顶,但也没一分把握能渡回这一湾黄沙,虽然,他们已经飞渡过来了!
青筝道士倒底玄门之土,豪气逸兴仍然丝毫不敛,哈哈笑道:“白石师兄,看来——看来咱们也未必能够重返生天!”
白石道人苦笑一声,答道:“今日之约,你我都不存生还之心,死则死矣…”
青筝道人豪气陡振,洪声道:“白石师兄说得是…”
武当白石道人又是一笑,蓦然反手一振,一缕青光冲天而起“叮”的一声,青光一连跳动数下,一柄长剑已到手中,单瞧他这抽剑之势,便可知其功力之一斑!
白石道人微微喟道:“青筝师兄,小弟现丑了!”
说时迟,那时快,白石长剑化作虹光“嘶”“嘶”,剑气破空之声大作,一振之下,内力悉数贯注,呼地完成一个美满的剑花,同时间里,提气大吼一声,漫天剑光陡然收敛,白石道人铁腕一振,夺的一声,长剑闪电戳出一剑,叮然反手插鞘。
青筝道人一瞧那光秃秃的石壁上,石屑翻飞,一个深约寸许,公公正正的圆印痕出现在壁上,忍不住沉声呼道:“好一式‘鬼箭飞磷’,师兄好精深的内力!”
白石道人不逞谦逊道:“青筝师兄多多指教!”
不说他们两人在石舟上,就是远在峭壁上的各派代表谁不衷心佩服这一式武当的绝招?
青筝道人跨前一步,伸手摸摸那石壁,陡然回首惊诧地对白石道人道:“恭喜师兄内力造诣已达心剑合一之境…”
白石道人脸上一红,不以为怪地道:“贫道雕虫小技,用剑仅仅初入门墙!”
他虽是谦逊之词,倒也有三分是实。
原来,方才青筝道人突然发现白石在那式“鬼箭飞磷”之时,最后点出了一剑,这一剑听那刺耳的破空声,便知乃是内功极劲,但伸手一摸,那圆心的一剑却仅仅刺入一分,可见白石道人的内力已到心手如一,可收可发之境地了。
但白石道人可也不是信口胡诌的,这一式武当镇山三剑之首,乃是当年武当剑派之祖张三丰所创,威力之大,天下无能出其右者。张三丰祖师昔年使此一式时,最后点的一剑,虽然点在一张薄薄的牛皮纸上,发出呜呜的巨响,但内力陡然全收,纸上一丝印痕也没有留下,要能练到这一步才算是到达十成本领!是以,白石仅能减少力道在石中留下较浅的印迹,较之张祖师昔年确是只能说初窥门径的了!
青筝道人心中明白,也不再多言,蓦然缓缓举手一拂,俊美的面上掠过一丝红云,道冠也微微上浮半寸,也不见劲风之声,横退一步,吐出一口混浊真气微微摇头道:“贫道班门弄斧,倒教师兄见笑了!”
白石道人向那壁上望去,只见石壁上除了峨嵋的“指天划地”,自己的“鬼箭飞磷”以外,光秃秃一片,心头一震,诧声道:“青筝师兄之言过谦了,别瞧师兄轻轻一下子,贫道可真是拜服万分!”
同样的,在这边峭壁上等待的人,虽全都是一等一高手,但青筝道人此式一出,却没有数人说得出名头。
众人的目光可都是夜视如昼,清楚地望见那石壁上经青筝道人这一拂之下,并没有丝毫影响,都不由齐齐一怔!
崆峒的剑手白大侠双眉一皱,尖声道:“天一大师可能为俺们说说青筝道长这是何等绝顶的功夫吗?”
少林天一大师低低宣一声佛号道:“这个…”
蓦然身旁一个冷冷的口音接道:“玉玄归真!”
“啊!”一声惊呼发自众人的口中,他们可都不能相信这俊美的道人竟练成了道家至高玉玄归真手法!
天一大师也是一惊,回首一看,发话的乃是那北辽的金寅达!看来此人定是深藏不露,身怀绝技之士了,否则他决不会看出青筝道人的内家至高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