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另具一种威严,教人慑服。那胡僧不觉又后退几步,但他是第一国师的身份,尼泊尔国玉也不敢对他如此呼喝,心头一凛,旋即怒气又生,袈裟再展,冷笑说道:“你是何人?敢来干预我国之事,哼,哼!好大的口气!哎哟,乞嗤!”原来是冰川天女轻轻弹出一颗冰魄神弹,饶是这胡僧内功深厚,袈裟及早挡开,但也不自己的打了一个寒嗅。登时怔在当场,猛的想起一事。那冰弹的冷气还未能使他颤抖,想起此事,却不由得抖索起来。
忽听得后面几个声音同声说道:“叩见公主!”那胡僧回头一看,只见跟着自己来的四名武士,在后面一排跪倒,这胡僧大惊失色,心道:“果然是她!”原来这胡僧泰吉提乃是以前那个曾上过冰峰,后来送命在陈天宇之手的那个红衣番僧的师兄,他也曾听师弟说过冰魄神弹的神异,而今亲身遇到,自然也便知道了冰川天女的身份。
泰吉提慌忙谢罪,冰川天女轻轻摆手,朝着跪在前面这两个尼泊尔武士一挥,斥道:“我吩咐过你们,不许再到中国境内捣乱,你们为何不听?”那两个尼泊尔武士诚惶诚恐的答道:“国王有命,不敢不来!”冰川天女道:“国王在哪儿?”尼泊尔武士答道:“国王率领大军,驻屯在南面的山谷过冬。”泰吉提陪笑说道:“国王此次前来,正是为了找寻公主,公主来了,省得大军跋涉之劳,真是好极了:请公主移玉,到军中相见。”冰川天女道:“好,他不找我,我也要找他!”
泰吉提一听冰川天女愿去,心中大喜,想道:“放走了一个龙灵矫,请来了公主,这功劳可大得多了。”于是命令那四个尼泊尔武士在前开路,一行人又再走下山坡,穿过幽谷。唐经天抬头一望,但见山峰上云气弥漫,雪光在雪幕中闪动,再高处则连山峰的面貌也看不清楚,更不要说龙灵矫的踪迹了。
幸喜泰吉提他们带有帐幕,晚上便在山谷宿营,第二日再走了半天,才隐隐听见战马的嘶呜,泰吉提带有指南针、校准方向,对冰川天女说道:“再向南面走一个时辰,大约就可到了。国王得会公主,不知该多高兴呢!”冰川天女应了一声,冷然自若的看着天际浮云,任胡僧搭讪,她总不肯开口说话。
唐经天却是思潮汹涌,不能平静。冰川天女之所以肯来会见尼泊尔王本是出于他的鼓励,但如今走近了尼泊尔的军营,将来会生出什么风波,却是难以预料,心中禁不往忐忑不安。看冰iil天女却仍是那样镇静自如,海水一样湛蓝的眼珠闪呀闪的,谁也猜不透她的心事。
唐经天正自沉思,忽听得冰川天女“咦”了一声,那胡僧也跳了起来,唐经天随着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声平滑如镜的岩石上,留下一道深深的拐印,那不是金世遗的铁拐印还是什么;冰川天女道:“他还留下几行字!”唐经天读道:“人间白眼曾经惯,留得余生又若何?欲上青天摘星斗,填平东海不扬波!”想不到金世遗疯疯癫癫,这一首诗却写得超脱豪迈,饶有仙意,诗中蕴藏着多少愤激与不平,但却并无向人间报复之念。唐经天心中一凛,想道:“难道真是人之将死,便露出至性真情?金世遗一生愤世嫉俗,谁知他却是面冷心热的悲款慷慨之士?呀,看他的诗意,真是想攀上高接青天的珠峰去寻死,这个想法也太怪诞了!”
冰川天女轻轻的一声叹息,道:“在这样的大山中却怎生去找他?”泰吉提道:“他是什么么人?”冰川天女道:“一个特立独行的朋友。”泰吉提曾被金世遗打过一拐,当然认得金世遗的拐印,听说他竟是冰川天女的朋友,心中暗惊。冰川天女却在独自思量,希望早早结束了与泥泊尔国王会见之事,便邀唐经天登山去搜寻金世遗的踪迹,但一想到这样的大山中去寻找一个人,那真无异于大海寻针,再一算,金世遗的生命期限只有十天,那更是凶多吉少的了。
冰川天女闷闷不乐,不知不觉随着那胡僧走人南面的一个大山谷,但见帐幕连营,胡马嘶鸣,谷中涟旗招展,刀枪如雪,也不知有多少大军?泰吉提先遣两个尼泊尔武士人王营报告,谷中的军队听说是前王的公主到来,将令也禁制不住,都奔出来看!
自从尼泊尔的前任国师,那个红衣番僧,从冰峰归来,带回了冰川天女的消息之后,尼泊尔国中便流传着冰川天女的种种神话。这时听说冰川天女到来,数万大军都争着出来看,嘈杂声、脚步声震撼山谷。忽见冰川大女在谷口现身,衣袂飘飘,严如青女素娥,御风下降!一霎时间,数万人不约而同,都止住了脚步,静得连一根针跌在地上都听得见响,人人心中都在赞叹,忽地里“万岁”之声有如山崩地裂!冰川天女微笑挥手,眼角里有晶莹的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