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厉害的是它所喷的寒雾,沾上一点寒毒便侵进血脉之中,但却并不即时身死,只是以后会不时发作,一次厉害过二次,发作的时候,比最严重的疟疾还紧要百倍,全身如坠进火窟之中。”
唐努珠穆道:“这么厉害,一个人能禁得起几次煎熬?”华天风道:“据古老的藏文医书记载,黄教始祖八思巴有个弟子,武功很好,冒险到这灵鹫峰来采“雪里红妆”,不提防被这雪练蛇喷了一口毒雾,结果奇花是采到了,身上也受了奇毒,他禁不起煎熬,未曾下山,就投进冰河之中自尽了。”
唐努珠穆道:“我也知道有这个故事,八思巴和他十个弟子的塑像,缺少了一个弟子,就因为这个弟子是自杀的,违反教规,所以不能给他立像。但我却不知道这弟子是因被雪练蛇喷了毒雾而自杀的。”江海天道:“这种雪练蛇总是伴春那三色奇花的吗?”
半天风道:“不错,天地间大凡有一奇珍异宝或者灵药仙花,在它的周围总会有这种或那种险阻,看来这种雪练蛇生来就是保护那三色奇花的。”唐努珠穆道:“那么天地之间可有克制雪练蛇的东西吗?是不是中了蛇的寒雾就无药可医?”华无风道:“只有一样东西可以克制它。那是吐鲁番火焰山附近所产的‘火练蛇’,这种蛇身蕴奇毒,用它的胆配药,可解雪练蛇的寒毒。
只是这种火练蛇藏在火焰山山脚的熔岩浆中,更难捕捉。”
江海天如有所思,忽地问道:“干爹,你刚才说那寒毒发作之时,比最严重的疟疾还紧要百倍,那么病人也必定是昏迷的了?”华天风道:“这还用说,当然是神智不清,昏迷过去了。”江海天道:“那么他还会说梦话吗?”
华天风怔了一怔,忽地叫道:“不好,碧儿中的就是这种寒毒!”江海天刚才听他义父解说这种“雪练蛇”的毒性,心中已有疑虑,如今听义父这么一说,已是证实了他的疑虑,不禁慌得一颗颗冷汗迸了出来,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了。
华天风忽道:“你刚才问的什么?”江海天定了定神,抹去了额上的冷汗,说道:“身受这种寒毒的病人,是不是会说梦话?”华天风道:“你听见碧儿说什么梦活了?”江海天顾不得面红,说道:“我初上灵鹫峰头的时候,听得她叫我两声。后来那少年将她带走,我追到金毛狡的后面,又听得她叫我两声。但她一直没有张眼睛,我想这多半是梦中的呓语了。”华天风一拍脑袋,说道:“对了,后来那两声我也听到的了!”
华无风说了这两句话,负手徘徊,若有所思,唐努珠穆和江海天知道他正在用心推究华云碧的病象,都不敢打搅他,过了好一会。华无风忽地叫道:“还好,还好!”江海天连忙问道:
“怎么?”华天风道:“我不但知道碧儿已脱了险境,而且前因后果,我也都明白了!”
江海天道:“干爹,你是怎么椎究出来的?”华天风道:“你刚才用宝剑挑起那雪练蛇的时侯,它颈骨上是否有道裂痕?”江海天道:“不错。”
华天风道:“这雪练蛇身坚如铁,寻常的刀剑也不能将它剖裂,碧儿身上没有宝剑,这是被神鹰的利爪所抓裂的。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了,碧儿跌落在这三色奇花之旁,所以她才能在昏迷之前,摘下一朵雪里红妆,叫神鹰给我报讯。现在我连她当时何以跌下的原因,也知道了。”江海天心上有个疑团,问道“碧妹跌落在这儿,这是一定的了。但我想不通的是,神鹰飞在天上,难道雪练蛇的毒雾能够喷到它的身上,波及了碧妹。”
华天风道:“你不知道禽兽蛇虫都有生克的习惯,例如猫要捉老鼠,蛇要吞青蛙,猫只要闻到老鼠的气味。就会扑过去了。
我这头神鹰专除毒物,这雪练蛇有股侍殊的腥味,神鹰飞过,嗅到这股气味,使扑了下来,将它颈骨抓裂。雪练蛇的寒雾伤不了神鹰,却伤了我的碧儿了。”江海天道:“神鹰身上中的那两枝短箭呢?这又如何解释?”华天风道:“是那白裘少年射的。”江海天道:“这我又想不通了。他对碧妹小心照料,当时何以又要伤害碧妹的林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