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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2/5)

少时铺里就开饭了。席仲孝心里忙得很,他早派了何伙计到俞家门前看望去了。饭还没吃完,何伙计就跑回来了,他笑得嘴都合不上了,说:“李少爷跟那俞姑娘其是有缘,刚才我到俞家住的那胡同里去看,就见那里停著一辆大鞍车,大概真是那老两于要带著姑娘逛庙去。”席仲孝赶著李慕白说:“快些把饭吃完了,咱们这就得赶了去,要不然人家先到庙里,一挤人群。咱们就找不看他们了。”

二人遂在门前下了车。刚要跟著众人挤庙去,忽听旁边有人声喊:“席少爷!”席仲孝心说!是谁呀?把左右转著去找,忽见前面人丛中站著一个人,向他们招手。一看,原来是何伙计。

席仲孝、李慕白这辆骡车,也随著人群往东走去。席仲孝跨著车辕,两只睛就像饿鹰一般,不住地东张西望,前寻后找,把一些车上的、步下的少妇长女全都看遍了,可是也没看见那俞秀莲姑娘的芳容。席仲孝未免有灰了心,暗想:也许姑娘没到这庙里来吧?

东门,沿路净是香摊,街上走的人手里也多半拿著香烛等等。有些个小家妇女,穿著红红紫紫的新衣裳,著满脸的胭脂,著包金的首饰。你搀著我,我搀著你,扭扭,笑语喧嗔地,三三五五地走着。更有一般年轻的富家公,骑著,后面跟著小厮,专往人群中有年轻妇女之去闯。里喊著:“借光呀,躲一躲,小心撞著!”喊著时,从一个穿得最鲜艳、长尩米蠲缣酢⒛昙妥钋岬母九上掠过去了。那妇女免不得用那带著羞忿的光向后瞪一下。富家公却转过来,轻狂她笑一笑说:“我没瞧见呀!小嫂!”接著,富家公去调戏另一个妇女去了。

这时席仲孝已挤到何伙计的跟前,就问:“你怎么倒先来了?”何伙计眯笑了笑,并不答他这话,却说:“我看见那个俞姑娘了,跟著她的妈,还有一个黄脸的瘦跟著。”席仲孝赶:“在哪儿啦?”

席仲孝不由大喜,赶拉著李慕白挤过去。后面赶车的喊:“大爷,还没给车钱呢!”李慕白赶又挤回来,由边取钱,给了那赶车的人。

就到那庙里看看闹,顺便也会会那佳人。”李慕白笑:“这算甚么要的事,明天、后天都不要。”席仲孝由榻上坐起来,笑着说:“我不信你的心裹会一不着急?”少时,何伙计又往前柜去了。当日席仲孝和李慕白就歇在柜房里。

这时李慕白在车里,也不免靠著车窗向外去看,自然也有不少艳装妇女的影他的帘,可是没有一个能使李慕白心动魂销的。暗想:果然那俞秀莲姑娘的容貌,要是跟这些人长得差不多,那无论她的武艺有多么好,我也不敢领教,即日我就回南去。

今天因为是东关长寺开光的日,而且天气晴和,所以大街上的行人车很多,小小的鹿县城顿时闹起来。席仲孝带著李慕白到了俞家住的那胡同里,席仲孝就指著路北一家小黑门说:“那就是俞老雕住的房。可是门前哪里停著甚么大鞍车呢?”席仲孝立时就慌了说:“咱们得赶走,人家姑娘一定先到庙里去了。”遂就急急匆匆地了这小胡同,又走到大街上,就叫过一辆趟草来,一同上了车,叫赶车的快给赶到东关长寺去。

此时由车上抬望去,已看见对面两只卖局的红油旗杆,上面飘著杏黄旗,写著甚么“万古长”来到庙门前,只见釭墙和山门都是新油饰的,门前的一些善男信女,拥挤得不通,并有许多卖零的小贩和化缘的穷僧贫,在两旁喊。席仲孝回首向李慕白说:“人真多!”

走在石上吱吱地响,少时就到了东门。只见城门里行人车十分拥挤,有许多有钱人家的大鞍车,车里坐著老太太、少、小、丫鬟,全都是为到长寺烧香的。

何伙计向裹面扭嘴,说:“刚去,这时候大概正在大殿里烧香呢。”席仲孝赶喊著,叫李慕白挤过来。他在先,何伙计在第二,李慕白在最后,就分开众人往里去挤。那些人被席仲孝东推西挤,又有的被李慕白的剑鞘绊得几乎摔倒,全都用恶狠狠地瞪著他们,里发怨言。席仲孝也不不顾,就这样直挤到正殿。只见正殿前的人更多,香烟像云一般地弥漫看、缭绕著。一些男女老少在佛前焚香叩,也看不见正殿中到底供

一夜之间,李慕白也没有睡好。好容易盼到了次日,天未明就起来。漱洗已毕,李慕白特意换上一件宝蓝绸夹袍,薄底官靴。席仲孝看了李慕白神清目秀,魁梧,真是个英俊青年。心说:若论起外表来,李慕白比我和梁文锦可得多了。那俞家姑娘看了,也许真他。若叫他真把那朵玫瑰在手里,那他才算走运呢!这样想着,心中未免又有些嫉妒。便自己也换上一件绛绸夹袍,粉底官靴,系上一条金丝带,带上挂著、钱袋、红柳绿的绣活。

李慕白自然也是恨不得立刻就见著那姑娘的面才好,于是草草吃完饭。二人又洗了洗脸,席仲孝就叫李慕白带上宝剑,遂就了泰德和粮店门首。席仲孝说:“咱们先到她门前看看去,看他们走了没有。”于是席仲孝在前,李慕白在后,便往俞家住的那个胡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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