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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四解(2/5)

说着,他抚抚廊,盘膝于地,横琴于上,以指轻轻一叩弦,内清清冷冷:“听清了,《剑行》歌决——昔有佳人,公孙大娘;一舞剑、名动四方;观者如山、气意沮丧、天地为之,无语抵昂;来如雷霆、堂堂震怒;罢如汪海、永凝清光……”

荆三娘只微微一笑,并不答话。却听易敛:“荆女侠,你技艺初成,正好有如此手试剑,不亦乐乎,还请印之于琴曲。”

文家三藏先见他们形止古怪,不由愕了一愕,不觉中等了他们一等,越看越奇,这时忽见他们一个大笑,一个微笑,不由心中不安,喝:“你得了什么了?易公,你原来如此脓包、贯用女帮你抵挡的。荆三娘,我劝你别自不量力,中了他姓易的计。”

地,才有能挡其锋锐者。可惜二百年来,无人练成过。你本来有望,可你要练这功夫,起码也要在十年之后了。但那时,你我只怕已无缘再见了。”

沈放不解武艺,其实何只他,座中尽多手,却也一时猜不就这么念上几遍三娘就会瞬息艺成了?只见易杯酒缓缓轻,三娘蛾眉低蹙,都沉浸在一篇《剑行》里。这时易杯酒已念至第三遍,音乎平淡了好多,质木无文,毫无升降,但语速加快。三娘心中正扰扰不安,腾腾如沸,只觉满地丝丝缕缕、看似可解,却偏偏找不到那线,这时只觉他一字比一字快,快上加快地一字一字地砸在自己心里,都隐隐生痛,但却似慢慢豁然开朗了。猛地易杯酒伸指在弦上一划“琮”然作响。三娘本一直侧倚在廊上,这时忽一跃而起,大笑:“我得了、我得了!”

她本一直呼易敛为易公,但听他适才话语间分明已助自己艺成之义,如能行得,也是半师之谊,不由加了尊称。易敛一笑:“不敢当,这《剑行》本传自汉代黄石老人,为人所知是于唐代公孙大娘。三娘只怕也曾苦练不缀,但只怕有一节不——这《剑行》原是脱胎自舞、悟自舞、归意于舞的。既是舞,没有乐曲怎成。在下别无所能,只是还可以为三娘之匕首抚上一曲助兴。”

他也是一直在担心易杯酒只怕是藏不,所以不愿多树敌手。其实心中又何尝把荆三娘就在心里?

他所念的歌决正是公孙老人《剑行》的总决,开几句取意于唐时诗圣杜甫《观公孙大娘舞剑行》成句,下面所念的就是歌决了,如何、如何退、如何趋避、如何防、如何一击如电、如何飞遁如兔、又如何藏、如何止……旁人听得模模糊糊,荆三娘这些年苦研于此,日日夜夜、时时悬心。这时呼他念来,每个音符都似打在自己心里。她平日索解这剑决,只是一字一句的抠其意思,不能说没有所成,但这番苦功用下来,一篇歌决虽解得句句不差,但总连贯不起来。这时听易敛一气念来,开始还不觉,后来只觉其抑扬顿挫、浅叹,若和符节,若中关旨,她面上就喜。易敛见了,颔首一笑,他这时已念至第二遍,却又不与第一遍完全相同,却幽微曲折,似又发第一遍之所未发,三娘双眉轻蹙,暗想:这决原来还可如此贯连,只是又与第一遍不同,那究竟,何去何从?心里一急,也知此时正当战阵,不参悟透如何能行,脸上冷汗岑岑,但心里还是如一团麻。

当时三娘好奇,就央老人把那篇决传了给她。可惜这些年练下来,法步,无一不对,只是连不成篇,舞不起来。这时听易敛说及于此,不由双一亮,一时之间容绚丽无比,笑:“易先生,那就请你指。”

三娘此时对他已颇信服,只听他语音一顿,:“先下手为、后下手遭殃。《剑》一行,先机是至重的。荆女侠不手还等什么?”说着,双手连挥,他七弦古琴就如夜雨初暴,银瓶乍裂,商角微羽,一齐响了起来,真是惊雷忽掣,铁骑突,声响呼号,一时俱起,却分毫不。三娘也随琴声飘起,一着“飘渺西来”直向张五藏刺去,张五藏不及挡,双臂一振,直向后退去。三娘这一匕首却已向古击去,古双掌一拍,堂中就似响了一声雷,他竟要凭一双掌夹住那匕首。三娘如何能容他夹住?只见那匕首来势飘忽,竟绕过古向他后于晓木刺去。于晓木就是适才手之人,他见三娘来势吊诡、不敢大意。以“沉十掌”之第一掌“沉沉如碧”开招,三娘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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