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们跃跃欲试,我们还有许多想法,就连海马,也还做着作家梦。短短的几个月,就让我想起那么多的时候,我心里涌起一阵阵叫沧桑的东西。
到春城饭店坐下来,我发现海马身穿长袖衬衫。大热天的,绑着长袖衬衫,捂得严严实实的,肯定有什么情况。我怀疑他们小两口子又干架了。
我说海马,穿这么整齐啊。
达生一听就笑。
小汪也笑。小汪还红了脸。我就知道了,海马身上又挂了不少伤。海马怕身上的一道道伤痕露出来不好意思,只好穿上长袖衬衫遮遮丑。
海马说,我身上有伤,怕你们不好意思。
芳菲说,得了你,你身上有伤,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凭什么不好意思。
我也说,我们身上想有伤还没有呢。我说以后干脆这样,这种伤,就叫作爱情伤。
芳菲表示赞同,说,伤痕要是结了疤,就叫爱情疤。
小汪在我们的笑声中,推一把身边的海马,说,你是个死没用处的东西,卖书卖得好好的,不认真,卖着卖着,一本都没有了,你们说他有什么用吧。
海马说,我都跟你说过了,天灾人祸,有什么办法。
我说,快了,书快退回来了。这个月马上就结束了。这个月一结束,联合整治也就结束了。
小汪说,死海马不听我话,现在不卖书了,就在家好好写东西啊,可他东西也不写,到处乱跑乱蹿,我都给他气死了!我气起来,就想咬他几口。
海马说,你还没咬啊!就差点没给你咬死!
达生也幽默了一句,那就叫爱情咬了。
我们都跟着笑起来。
小汪说,我都想写诗,达生你不要笑,我在厂里可是写过诗的,我比海马还能写,我一天写过十首诗,我的诗,还在我们厂食堂的黑板报上登过。海马你说是不是?
小汪说话时,脸上有两个小酒坑,牙齿也白闪闪的,怎么看都像一个可爱的邻家女孩。可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女人,却能把海马打出一身伤来。真是匪夷所思。不过,至少说明,海马很爱她,她也很爱海马。我猜想,他们要是有稳定的收入,或者有点事做,小家庭一定是和和睦睦的。
由于我和芳菲事先说好,关于小麦的事,达生和海马要是知道了,就知道了,要是不知道,也不说算了。芳菲的意思是,这种事情,还是少传播的好。芳菲还跟我表达过另一个意思,就是,我现在住着小麦的房子,一旦让公安机关知道我住着小麦的房子,说不定我也会受到某种牵扯。我想,这是显而易见的。虽然小麦的事,和我一点关系没有。但我们毕竟同居过一段时间,何况现在还住着小麦的房子。公安机关无所不能,他们不会放过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的。
所以,不说也好。
喝起酒来,就没真没假了。人虽少,没有人多时的气氛,但人少有人少的好处,就是你一杯我一杯好量化,谁都偷不了懒。
这样喝酒从前可是没有过的,三杯两杯就把芳菲喝醉了。所幸还没有醉到人事不醒的时候。
不能喝了,不能喝了,芳菲说,都到我家去,打牌…
打牌啊,啊——小汪尖叫着,说,我也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