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我跟斧头评议会打过招呼让它们确保没有矮人会在半夜三更待在城墙上。”
回首此事,桑蒂拉·星曜并不是很吃惊,不过她当时却着实惊慌。斯时执政官站在她的阳台抚摩着自己的秀发欣赏夜景,突然发现城市的东门有一点动静,从她的阳台刚刚好看得真切。
城门大开,几名骑兵进了城。桑蒂拉从自负的羽盔上认出了大锤族的德加伐。尽管看不清细节,桑蒂拉也不难分辨出骑兵后面蹒跚的小小身影,他身上只剩下马裤和撕破的衬衣,双手被反绑,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匹马的后面。
她屏住呼吸,但无论如何还是在押运犯人的队伍行经她的窗台时暴露了。
托格·锤击者踉跄地跟着四个骑兵走过,第五个还在后面驱赶他。他看上去明显地被殴受伤。
他们甚至没让这可怜的人穿上靴子。
“噢,埃拉斯图,你干了什么?”桑蒂拉默问,她的声音分明地颤抖,因为她知道侯爵犯下了及其严重的错误。
她门上的敲击声听起来就像是法师的闪电,把桑蒂拉从睡梦中震醒。她半睡半醒,反射般地跳下床去开门。
她拽开门,站定,看到德加伐倚着墙立在她的公寓外。她觉察到他的眼睛在她的身体上从头到脚乱瞄,猛地想起自己在这个温暖的夏夜穿得很少,仅有一件刚刚蔽体的丝质罩衣。
桑蒂拉把门掩得只剩一条缝,自己几乎全都躲到后面,凝视着门缝外暧昧地笑着的锤头护卫队长德加伐。
“女士。”德加伐带着反射火光的露面盔微微一点头。
“几时了?”她问。
“离天亮还有几小时。”
“那你有什么事?”桑蒂拉又问。
“看见您歇息了可真是吃惊,女士。”德加伐故作无知地说“就在不久前我还看见您十分清醒地站在阳台上。”
她完全缓过神,记起了这个非同一般夜晚的见闻,此时所有一切对桑蒂拉来说都开始明了。
“我在那之后不久就睡了。”
“无疑您机灵的小脑瓜还带着不少问题。”
“这是我的事,德加伐。”桑蒂拉确信自己的声调被注入了一丝愤怒,以此使这过度自信的家伙收敛些。“对打扰我的睡眠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侯爵还有什么紧急事件要操心?因为,如果没有…”
“我们必须讨论一下您在阳台上究竟目击到了什么,女士。”德加伐冰冷地说道,即使他受到了桑蒂拉胁迫语气的些许影响,他也没表现出来。
“谁说我看见了?”
“确然,您一定也记住发生什么了。”
桑蒂拉的蓝眼睛圆睁着。“我亲爱的德加伐,你是在威胁米拉巴的执政官吗?”
“我是在请您作出正确的决断。”锤头·德加伐寸步不让“奉侯爵本人的命令,叛徒托格被捕了。”
“野蛮地…”
“不是这样,他没有抵抗就向司法机构投降了。”德加伐辩称。
桑蒂拉一个字都不信他的。她够了解德加伐和其余的几个锤头护卫队员的,以至于知道当机会适宜时他们不会放弃作战。
“因为某种原因他才在夜幕遮蔽下被带回米拉巴,我的女士。您当然理解这是敏感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