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虽然赏花带错了人,凤九庆幸自己机灵,没同息泽说什么不当说的,走漏shen份。
息泽神君乍看一副冰山样,想不到对橘诺用情用得这样shen,怪不得凡人口中有个俗谚,叫作情人眼里出西施。
入睡时,凤九很为息泽神君忧虑了一阵,这个人得眼瞎到什么地步,才能觉得橘诺xing情好又能干啊。
chang得一表人才,品位却低到这个程度,多么的可惜。
她在一片唏嘘中沉入梦乡,却只胡luan眯了个囫囵觉,晓ji初鸣时便爬起来整装洗漱。
昨夜她不仗义,徒留陌少一人面对嫦棣,不知应付得艰辛否。或许一大早便要来兴师问罪,她zuo个懂礼的乖巧样早早候着他,说不定陌少心ruan,就不同她计较了。
她存着这个思量,在舱中正襟危坐,左等右等。
没承想,卯日星君将日tou布得敞开时,陌少才施施然现shen,现shen后却绝口未提她干的缺德事,只dao昨夜青殿追着嫦棣鬼哭狼嚎跑了四座林子,嫦棣被青殿缠得衣衫褴褛,一回船上便yun了过去,大不幸惊动了上君君后。话到此,还关切地提点了她一句,嫦棣不是个省心的,说不得她后续要有些麻烦。
凤九方才了悟陌少他今日为何这样慈蔼宽厚。
今日不劳他亲自动手,她这个放他鸽子的也即将倒个大霉,他自然乐得zuo副和顺样,在一旁装一装好人。陌少依然还是那个陌少。
抱怨归抱怨,陌少的提点她还是放在心上。
此前想着嫦棣死要面子,绝不会将这样的丢脸事大肆声张,哪里算到,竟会被上君和君后主动撞见。
她的字典里tou“惹祸”两个字堂而皇之得斗大,却独独缺“善后”
这两个字。且她从前自负为青丘的帝姬,一向觉得作为一个帝姬,晓得怎么惹祸就够了,善后不属于一个帝姬应该钻研的范畴。
想了又想,凤九心存侥幸地问苏陌叶:“再怎么说,阿兰若也是上君和君后亲生的闺女,即便罚,我觉得,大抵他们也不会罚得太重吧?”
苏陌叶难得地拧起了眉tou:“难说。”
七日后,凤九蹲在观尘gong地牢中一个破牢笼里tou,才真正领教阿兰若这双爹娘guan教儿女的雷霆手段,方晓得陌少当日拧着的眉tou是个什么意思。
九曲山撑山的石tou造成的这个牢笼,的确只能算一个笼,也的确只能蹲着。稍一施展,便有可能chu2到笼bi,bi上镶嵌的石tou不知施了什么诀窍,chu2上去便疼痛如刀割,实是一场酷刑。
这还是苏陌叶帮她求了情,甘愿面bi个十天半月,帮她分担了些责罚。
若没有陌少仗义相助,怕不是被关关牢笼就能了事。
虽然从前她惹白奕生气时,也被罚过禁闭,她对这些禁闭至今也还有一些埋怨,但今日始知,比起阿兰若她爹这等教罚的手段,她爹白奕着实当得上一位慈父。
ting背半蹲这个姿势,寻常zuo出来都嫌别扭,何况还需一直保持。虽然这个仿出来的世界比之真正的梵音谷,chu1chu1都能施展法术,但关她的这个牢笼却下了重重禁制,让她想给自己使个定shen咒都不得。亏得shenti底子好,好歹撑了一天,夜幕降临时节再也支撑不住,后背重重地撞上石bi,却连chuan口气的时候都没有,一瞬只觉千刀万斧在pirou上重重斫砍,痛得立时清醒。
同样的折磨如是再三反复,tou一日,凤九还坚韧地想着熬一熬便好了,第二日,汗shi重衣间想着谁能来救一救自己就好了,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她终于明白这zhong折腾止尽,不是熬一熬就能完事,而且不会有谁来救自己。不晓得阿兰若一双父母同这个女儿有什么shen仇大恨,要下这样的狠手。
灭ding的痛苦中,凤九有生以来,第一次萌发了死意。
当死这个字从脑海shenchu1冒出来时,她灵台上有一瞬难得的清醒,被吓了一tiao,但不及多想,久闭的牢门当此时却啪嗒一声,开了,逆光中,站着一个纤弱的人影。
她强撑着眼pi力望过去,嫦棣站在光影中朝她笑。
暮色的微光中,她像是欣赏够了她的狼狈样,才施施然走过来,居高临下看着她,语声极柔和:“姊姊这几日,不知在牢中过得如何?”
这句话听入耳中已是勉力,遑论回她。
嫦棣等了片刻,笑得愈加开心:“姊姊不是向来伶牙俐齿吗,今日怎么装起文静来了?难不成,是疼得说不出话了?”
她蹲下来与凤九齐平:“姊姊好计策,放任那条蠢蛇将妹妹捉弄得好苦,当日姊姊施计时,难dao不曾想过,妹妹却不是个忍气吞声的闷嘴葫芦,迟早会招呼回来的吗?”仔细端详了一眼困她的笼子,轻声dao“当日父君判姊姊在石笼子里收收xing子静静心,妹妹觉着,普通的石笼子有什么好,私下特地嘱咐他们换这个九曲笼给姊姊,这个笼子,伺候得姊姊还算舒坦吧?”
脚一时发麻,整个shen子再次倒向笼bi,刀剑劈砍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