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帝君另问了一些七七八八，亦晓得了如今谷中的女君确然便是橘诺。阿兰若之梦中的橘诺确然讨人嫌弃，但原本的橘诺倒并非什么可恨

信中另絮叨了些杂事，大意说自她阿兰若之梦，比翼鸟一族便晓得他二人这个夜枭族王公主的份是假的了，虽因东华和连宋之故不敢多加打探，但萌少私下问过他几次，念着一场朋友，他是族君这个事他坦告知了萌少，她的份他虽糊了，但却令萌少误会她也是个族。

满篇字迹竟算得上清秀，且只有私会这个词用得不甚妥，令凤九不由叹，几日不见小燕益发有文化了。

便是夫妻，她同帝君就了夫妻，帝君给她编环，带她过女儿节，领她垂钓，陪她赏，透的长发，荷叶下的亲昵，帝君的吻…凤九瞬间清醒了，半晌，喃喃：“其实是在梦吧…”

她微微挪开些，看着他刚从睡乡中清醒过来的面容，月光下极极黑的眸，直的鼻梁，微抿的嘴，衬着方才理顺此时又有些凌的银发，有一撩人的慵懒。他也专注地看着她。她没声，却比型：“打算坏事？”就见他微微挑了挑眉，中一些笑意来。她呆了一呆，凑过去主动将嘴贴上了他的嘴。但他顷刻便回吻过去，攻城略地，毫不留情。她搂住他。

他看了她一阵，复又闭上睛，伸手将她揽怀中，埋在她肩上，模糊：“还有些困，等我缓缓。”

她睡不着，静静看着他的睡脸，心中突然就变得柔，探亲在他的嘴角，贴了会儿，就见他睁开还有些模糊的双，她的仍靠在他边，轻声问他：“醒了？”

凤九着这封信，心中有些沉重。

门突然传来啪一声碎响，白的裙角自门缘一闪而过，徒留一地夜明珠的碎片，月下还有些余光。凤九被这个声音吓了一正抬，刚抬起来一半已被东华团在被中挡住。

她看了他片刻，扭向一边飞：“好吧，不是害怕，是不好意思。”他怔了怔，待反应过来时已再次吻上她的，而她也缓缓搂住他的脖。房中香益盛，月光照来，似乎也沾染了些香味。

帝君的睡颜。凤九的心漏一拍。或者其实并没有梦，只是她藏在心底的渴望，论说多少次要放弃却始终不能放弃的渴望竟化作现实，一时不能习惯，所以每每午夜梦回时总是恍然梦中？

次日大早，凤九收到小燕的传，说是半碰见去歧南神办事的冰块脸同苏陌叶，听闻她已醒来，心中甚，问她可饮得酒乎，可得乎，若酒皆可肚，请她速来醉里仙私会，萌少要私底下先给她践一践行。

今晨帝君同她提过，梵音谷他们已待得够久了，待他办了歧南神之事便领她回九重天。帝君去歧南神，乃是要将封有阿兰若气泽和沉晔魂魄的四季树在神中。沉晔同阿兰若的过往，她也听故事似的听帝君大致说了些，确然是段令人嗟叹的过往，令她也到有些心伤。

小燕语重心长，要继续瞒着萌少还是索和盘托看她个人，毕竟萌少对传说中的她了一段甚的情缘，而萌少注定拼不过冰块脸，或许为了萌少的安危，看是不是脆一直瞒着为好。

是了，是真的。

她的手抚在他耳后安眠上，动作极轻地了，：“我已睡足了，既然我们能回来，想必你了不少力，我帮你，你好好睡。”

他声音已有几分清醒，低低：“你呢？”

凤九在被中小声且极其惭愧地：“这里如今是…是小燕的住吧，你…你换回来是不是没同他说。”东华施术将房门下了禁制，又将一地夜明珠残片化为形，方躺下将她从被中剥来，轻声：“搬回来已同燕池悟打过招呼，此有温泉可以解乏，他暂住到疾风院去，方才嘛，老鼠打翻盆罢了。”看她脸颊绯红，额间凤羽开得极艳，手抚上她泛红的角“怎么，吓到了？”她瞟了他一，了，他轻声问她“我在还会害怕？”

他的气息在她耳畔令她有些发，亦回抱过去，轻笑：“时候还早，你继续睡，我不吵你。”

他的声音在她肩糊：“缓了缓，不太困了。”

他嗯了一声，尾声中带着的鼻音，然不似他平日的淡漠沉静，令她的心瞬间化，手上的力轻柔，而他的却忽然落在她脖颈，她微微偏躲开他：“不是说还困着？”

到旁有什么动了一下，迟钝地转，清淡的月光下却正对上一张脸。

帝君侧着睡，将发睡得凌，她嘴角就抿个笑来，伸手理顺他额前的发，缓了缓，纤白的手指顺着额饰又落到他肩后的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