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石跪在床前，抓住父亲的手，一个字都说不来，沈泰笑了笑，：“我也不说什么你不用悲伤的话了，如今你已长大趁人，许多事自己亦能审视担当。不过有些事，我还是要和你代一下的。”

“爹，你说我错了么？”

沈泰笑了笑，看起来像是放心了一些，然后又指了一下屋外的方向，：“我这些年也算是积攒了一些家底，其中最大的便是外那些人，若是他们倾尽全力，只怕站立能胜过普通的元丹境手。我本想着将他们给你，而小齐他们也数次对我表态愿意跟随你，但是这几日仔细想过之后，我还是决定在我死后，便让他们自行散去，你也不要再去招揽他们，知么？”

沈石摇：“咱们父本就孑然一在这世上，那些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

沈石心中一动，像是想到了什么，握着父亲的手也略微了一下。沈泰很快觉到了这一，对沈石：“怎么了？”

石还想再说什么，沈泰已然摇摇，然后对沈石：“石，你来，我有些话想要和你说。”

沈石靠了过去，沈泰静静地看着他，然后轻声：“石，爹要死了啊。”

沈石犹豫了一下，：“爹，我有件事想问问你。”

沈石，低声：“孩儿明白了，爹放心，我知怎么。”

“我死之后，你不必因此心怀怨愤，这世上并没有什么人对不起咱们父，哪怕是顾灵云。她往昔所行不过只是生意手段而已，虽然你或许心中难过，但换了我是她，多半也是一样法。而且此番她带你过来，省去多少曲折弯路，让我临死前能见你一面，这便是极大的恩德。除此之外，”沈泰顿了一下，又低声“日后在神仙会中，顾灵云前途十分看好，你不必竖此敌。”

恍惚间，沈石像是突然回到了少年时候，在州西芦城内霾的下午，在那个屠夫的院里，父亲也是这样低声对他叮嘱着。多少年的光如般在心过，一切就像是回一般，可是谁都没想到，父再见面时便已到了离别时候。

沈泰叹了气，：“其实我也知，小齐他们的心意下并无可怀疑的地方，他们对我十分恩，便愿意跟随你。然而世事人心，最是异变，他们这些人中颇有天赋异禀的奇才，日后成就难以估量，到了那时人心若是有变，却是害人害己了。此外，这力量不可小觑，你自行不，只怕反是招祸之源，你可明白了？”

沈泰：“嗯，你说。”

沈泰笑了笑，：“石，说起来好像我这当爹的，什么都没留给你啊，你会不会怨我？”

沈泰闭目不语，看去似有几分疲倦，许久没有说话。

沈泰：“正是如此，咱们虽是平凡俗人，但只要心意定，自然便能好好活着，日后你也是如此，自立自，便是最要的东西。”

沈石低声将这段日生的事说了一遍，着重便是妖界与人妖两族的纷争，最后低声：

沈石怔了一下，随即了，：“我听爹的。”

沈石咬了咬牙，低声答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