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连帝苍都打不破的局，看不透的人，她又能找到什么，发现什么？

虽极力地想释放中气十足的声音，可刚刚开不久，他上积压的独属于暮年的沧桑悲怆就如同洪决堤般不可收拾。

“我先前说过，托那位从以前穿梭至未来的友给过去的自己带了一句话，你还记不记得？”

试问，一个连帝级心境都在开始瓦解，帝级修为都在趋于化的男人，就算重新披上了帝袍，上了帝冠，还能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重新君临天下，俯瞰山河吗？

因为就在太落下又再度升起的时候，他就要赶赴三十三天之巅，与命中的宿敌展开决战。

却在一丝冷风起的时候，突然归于静止。

简短的五个字，帝苍说的时候却仿佛用尽了毕生的气力，那是除他之外任谁也会不到的伤，也是任谁都模仿不了的长叹。

秦无忆没有看他，他也没有再看秦无忆。

她怕。

这是她对于他的信心第一次产生动摇，同时也是最后一次。

这是她最大的弱，却也是她最大的特。

“时间，不多了。。。”

秦无忆已不敢再正视旁的这个男人。

帝苍浑浊的双中乍然一丝清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心皆已好转，事实上，就算换成其他人，只要观察力足够仔细，都很容易看他的“撑”

只对视了一，她心中最为柔的地方就被动，面对他时本就算不得多么固的心境好似被雷霆吞没，很快就要坍塌破灭成齑粉。

不再见，仍自心系。

时光荏苒，她虽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对新奇事既好奇也害怕的小女孩，却依旧还是秦无忆，无端相忆，无因而起，有情至终。

秦无忆的脸倏然煞白，颤抖的已不只是声音，还有躯。

她真的不想再给他施加任何压力，哪怕他已麻木，哪怕他已模糊。

故而看来看去，终究还是只剩下了一片苍茫，如居混沌之内。

而他因为经历的太多，双之中充斥了大分难以想象的浑浊，本看不到。

“是啊，当断则断，我原以为这样一来，自己在过去就能提前明白很多事情，避免很多的错误，如今看来，

“终，似乎也不远了吧。”

四周的雨停了，她心间的雨却不会停，只会下得更加淅淅沥沥，徒添伤悲，惹人心碎。

那是一场注定关乎“末路”和“落幕”的决战。

“记得，师尊的话只有四个字，当断则断。”

秦无忆飘忽闪躲的目光在四方游移，她此刻所的位置其实已经是在天穹之上，但她的神的却像是对更远方的探索，搜寻，剖析。

轻笑一声，悲苦不觉，他原本打算在此刻如多年前那样抚摸她的脸颊，可不知为何，犹豫了许久，他的左手，终于还是悬在了半空，没有放下，就连牵着秦无忆的右手都跟着松缓了力量，有脱离之势。

指节弯曲，想要聚拢，将他离的手掌攥住。

偏偏她依旧不得不克制。

“明知看不到，为何还要看？”

她不希望是他，但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很难不是他。

约莫是积压的沧桑悲怆太多，连法都无法镇压的缘故，导致他没能注意到秦无忆手上的细微动作。

帝的末路！

就连慢慢推敲猜想的时间或许都不会再有。

更遑论这么多年来除了练剑，就是在心思观察和了解他的她？

帝的落幕！

怕那小小的一个神，将她最后的防线无情撕碎，无法承受，只得崩溃。

“明知不可为。。。师尊。。。为何还要为之？”

“嗯？”

她实在有想一把扑向这个男人的怀中，肆意落泪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