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知她在吃惊什么，他静静的站着，微笑不语。

白雪：“自然。”

白雪沒想到这女人脾气变化如此之快，之大，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那女人似乎本不知白雪已经走得太近了，她依然懒懒：“那该谁说了算？”

白雪：“我。”

“珠宝？”那女人轻笑一声，掩笑：“沒想到公竟是一位梁上君？”

女：“殿下，您不是过会儿还要服药吗？”

他的目光落在罗帐内，白雪的直觉告诉他，那本名册应该就在那里，而现在他要的，是怎么将那名册从这女人手里带走。

“殿下？”白雪有些莫名其妙，怎么这女称呼那女为殿下？

那女人：“不知公夜造访，究竟所为何事？”

“哎…”那女人轻轻叹息，又是那忧愁的叹息，她叹息：“我不是人。”

白雪笑笑：“死则死矣，况且死罪是人定的，自然也能由人來破坏。”

那女：“公可知此时只要我呼一下，立即就有无数刀斧手冲其中，将公剁为泥的。”

那女人：“贱妾观公之貌，气韵轩昂，岂会是俗人？”

如今这个女人便是让白雪第一个念想到这句词。

白雪自信：“夫人不会这么的。”

虽然隔着层纱帐，看不清楚容颜段，可在白雪中，已是风华绝代，不可视，连白雪到了这里，都似觉得有些自惭形秽起來。

为何会在这燕京城皇里一个女人会有何白雪一模一样的嗓音，这实在太过诡异了。

白雪：“梁上君下了地，也还不是真正君。”

那女人懒声：“沒有，你们都去睡吧，不用在这里侍候！”

那女人：“是吗？”

那女人毕竟也不是普通人，她只失神片刻，已经恢复平静，淡淡：“公夜闯皇室女眷寝，可知这已经是死罪？”

“啊？”白雪回过神來，清了清咙，：“不…不客气。在下夜冒昧前來，还望贵主人见谅。”

“在下前來，不过是为了这中珠宝。”

“哦？”那女人：“公既然是梁上君，为何却落到了地上，莫非是想改行个脚踏实地的真正谦谦君？”

“原來有人在罗帐内，我竟沒有发现？”

“变成了偷香采蜂。”

白雪见了之后，一把摔碎那枚刻章，只说了一句话：败笔，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哦，那是什么？”

“是！”门外那女吓得“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婢该死。”

“公？”

白雪轻笑：“那就要看看，夫人您是不是人了。”

“公好大的胆。”那女人似乎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

笑傲王侯的白雪竟有些一丝张。

“贵客來访，贱妾有恙在，不能相迎，还望赎罪。”这声音沙沙哑哑，似乎还带着一丝甜味儿。

“哦？”那女人慵懒：“看样公并不想死。”

那女人：“莫非公既要珠宝，也要人？”

那女人突然怒气一冲，如风云变幻，厉声：“我要不要服药，自有主张，何须你來提醒！”

白雪：“见笑了。”

“是吗？”那女人还未说完话，忽然门外女轻轻弹门，说：“殿下叫人吗？”

“！”那女人淡淡吐一个字，似乎有些疲倦了，仰面平靠在床边上，良久不语。

珍珠罗帐里，那女已经起來一，半倚半卧，彷佛弱不胜依。

“哦？”那罗帐内的女人也隔着一层纱幔，看不清楚白雪的容颜，但她也发现了白雪的嗓音，那独特的沙弥，她吃惊：“你是…不…这不可能…”

白雪：“偷香窃玉的偷香。”

这“枯荷”与“残荷”相差只是一字，其中味天地之别，滋味品來也就只有自己知。

白雪已经走的很近了，他沉声：“是不是人，可不能您说了算。”

白雪慢慢走近那张玉床，：“梁上君也算是君。”

白雪：“君一般都是胆比较大的。”

白雪长笑：“世人都贪生怕死，在下也是芸芸众人，岂能免俗？”

“啊？”那女人突然轻叫一下，：“偷香？”

“这不可能…不…”

“这…”白雪顿时惊呆住了，他并不是被人发现行踪惊讶，而是听到这嗓音，这嗓音他熟悉之极，正是白雪独有的。

白雪沒想到她会这么一问，如今他已在这屋内待了许久，早已经打量了一切，实在沒有发现除了这床上的女人之外还有任何人，看來那小茵娘已经走了，只是那本名册呢？

白雪骨里风，也是喜这话的，以前曾有一个朋友有一枚刻章，用的是古田玉，上书：留得枯荷听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