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竖起耳朵听着!兰顿王在王朝打输了,蒲力那龟儿子战败,携军饷潜逃,林跃被困在王城,是动不了了。可是,兰顿王这小子还要打下去,还要从内地调兵。…俺们到这里,不是为了和你们打战,是为了早一天结束这鸟战,让大家都回家去娶媳妇、抱孩子…”
一个蓝河士兵在大盾的掩护下,用桦树皮大嗽叭对着楚城喊话,喊完一遍之后,有点脸红,怯怯地问左右道:“还行吧?”他从前唱歌剧时从来没有喊过这种粗话。
“音够高,不错,不错!”云镜南满意地对忆灵道。
“等到了波旁,我们再去听歌剧。”忆灵笑道。
“有什么好听的,还是王城的戏园子好听!”素筝觉得很委屈,她听了云镜南的建议,放弃了布鲁克城,现在颇有寄人篱下的感觉。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在固邦平原上,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可是现在,每天看着忆灵和云镜南在一起,特别是看到云镜南手上戴着的海心戒指,她就总不是个滋味。
云镜南总算说了句“王朝的戏和兰顿的戏各有千秋”让素筝心里好受了些。
楚城城头,伯弈回顾左右道:“这喊话是谁编的,文辞粗得很,一点都不好。也难怪,厥奴人嘛!不过,这声音还不错。”
可就是这粗俗的喊话,大对楚城守军的胃口。
“听见了没?城外在喊话呢。”
“国王都不行了,我们还打个什么劲?再说了,这蓝河公国又不是外人,我们总不能自己人打自己人吧。”
“那万一…这要是骗咱们的呢?”[百家书屋]“从来都是官佬爷骗人,你听这喊话,和俺们一样是粗人,怕没有骗人的心眼。”
“那也是!”“别说话,将军过来了!”
“什么将军,昨天我巡逻时还远远看见他走进西堤娜福。人家都打到城下了,他还去那里风流快活。”
“真的啊!”伯弈已经走到面前,厉声道:“议论什么呢!”
(《王朝通史》第485页记载:“世元386年夏,阿南王携厥奴兵十万,布鲁克军一万,又得蓝河女国主忆灵率军辅佐,遂在蓝河誓师。三牲水酒祭旗已毕,王曰:此去波旁,孤注一掷,吾将身先士卒,请诸君用命。”然而据作者遍查史料,发现在北伐波旁初期,云镜南的联军部队并未有太多伤亡。)
“没,没说什么!”士兵道。
“看看你们的熊样,在敌人面前连腰杆都不敢挺,还打什么战?”伯弈怒道。
那个士兵不说话了,他想起昨天在西堤娜福门口看到伯弈和妓女有说有笑的情景,再看看伯弈现在对自己的表情,那真是天壤之别。
“敢情我还不如一个妓女!”士兵愤愤地想道。
伯弈见那士兵神色倔强,心头更恼,举起马鞭便是一记,骂道:“你们这些兵油子。要不是王上把你们召出来,现在还在家里种田浇粪呢!怎么,一战没打,倒学油了!现在的军队,真是一年不如一年,全是你们这些贱民入伍后才变成这样的。看你那样!就是后脑有反骨的货…”
那士兵被一鞭抽在脸上,被打懵了,几秒钟后才火辣辣地生疼,听到伯弈一味辱骂,亦是心头火起,回骂道:“老子早就干够了!”
“还反了你了…”伯弈的话突然卡住。
那士兵身边,齐刷刷站了一排人,全都冷冷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