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傅。”

“逃？为什么逃？”

“颜不语逃了。”

走来的是应央和夙葭，两人来后才发现释心也在里面，颇有些惊讶。

“好，是为师的错。”应央顿了顿“这玉凝石也没用了，你把它送到宝阁放好吧。”

释心暗骂自己没事找事，拿起裂成两半的玉凝石怎么拼也拼不好，突然听到门传来脚步声，慌得手足无措，只得将那裂成两半的石回小匣里摆好。只要不取来，乍一看去至少是完好无损的。

颜不语逃，妖兽的踪迹更加消散无形。见论大会期近，应央和四尊者没有其它策略，只得加派人手，昼夜巡防。

“嗯。”应央随应着，目光却盯着释心，看她就站在玉凝石边上，而玉凝石安静地躺在匣里毫无动静。

释心苦着脸：“师傅不许我见他，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师傅，你说得没没脑的，弟听不懂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昨晚睡在哪里？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边睡了谁？”

讲之时，首席旁会多置两席，由尊者亲自挑选重的大弟们席护法。因为这两个席位相当于召告宇内，这是某尊者最看重的弟，是以无论境内弟还是来论的修真之人，目光都盯着那两个席位。

释心捧着匣离开天机殿，暗自称幸，若不是这玉凝石突然裂了，她可真要暴了。这几日的事发生的实在太过侥幸，仿佛冥冥中有力量在保佑她一般。

大会筹办了很长时间，真正举行时，反而简单起来。大会一共十九日，前四四一十六日由四尊者依次讲，后三日则是掌门讲。因执鼎尊者闭关，不能席，便由应央连讲七日。

“颜不语在天机山住过一阵，那时你与他最为亲密，他可有跟你说什么不正常的话？”

“夙葭，你先回去吧。”

“什么事啊，师傅？”

“你来的正好，为师也正有事找你。”

“颜不语，你还记得吗？”

“啊！怎么可能！太可怕了！师傅，这妖兽会吃人吗？”释心一脸惊恐。

应央想不到释心答得如此快且理所当然，拿着茶盏的手顿了顿：“昨晚你怎么稀里糊涂跟他睡了一张床去？”

释心觉自己演得有过火，忙：“我，我不是怕，只是想不到境内会现妖兽。”

“去吧。”

“我没问，明明是师傅自己突然提起他的。”

夙葭离开后，应央：“你那日问师傅毒血、妖兽之事，师傅今天便告诉你怎么回事。我们清岳境内混来了一只妖兽，我们正在设法捕捉它。”

应央斜睨她：“我们是修仙门派，降妖除是职责，一提妖兽，怎么怕成这样？”

自然等到应央讲时，在他席位下首也置了两席。在另外三尊下会现大弟争这两席之位的事情，而在掌门这里，这情况便不存在。无论是谁来看，那两位置非拥有惊世资质的祈崆和天生仙骨的夙葭所有，本毫无悬念。

“那小弟看上去木讷弱，一度又癫狂若疯，没想到却是个城府极沉的。他大概是猜测我们的用意，带着我们的人在清岳境内四兜圈，然后趁机逃离境。”

“刚来，瞧师傅不在，就看了会书。”

于是到了应央讲那日，祈崆和夙葭上座，刚门的释心只能哪凉快呆哪了。释心听应央讲讲得多了，便也不觉得多有意思，只捡了最末的位置坐了，若是困乏时还能闭打个盹。

“是。”释心毫不迟疑地捧起匣，见应央不动声地盯着他，咧嘴笑“师傅，那我这便去了。”

“师傅，颜不语那时整个人就像个疯，讲话都是颠三倒四的。你要问我他说过哪些正常的话，我说不定会记得一些。不过师傅，颜不语他倒底怎么啦？他被赶天机山，难不应该回青剑峰吗？”

“颜不语呗。”

释心坐到他对面拿起茶盏一饮尽：“师傅，我怎么睡到你殿里来了？我记得昨晚我明明睡在自己屋里呀!”

很快到了论大会举行之日。论大会的举办地是崇知峰旁的一座浮陆，名为“芸陆”芸为芸芸众生之意。

应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滴涸的血迹，红光也随之湮灭，变成绿盈盈的光。

“算了。他既已叛逃境，此后与清岳再无瓜葛。以后他的事你就不要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