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谁？”

饕餮不甘心，把包翻开，又窜到他上左翻右找，挠得他直，竟还伸来在他脸上添了添，颜不语招架不住求饶：“真没有了，真没有了。好啦，别添我了，晚的时候我再想办法找吃的带过来。”

末了，饕餮添添指，地望着他：“还有吗？我还想吃。”

“你的玩伴长什么样？我帮你一起找。”

“小乌豆是我的玩伴。”

颜不语真心叹“小鱼，你真像条鱼！”

第二天颜不语果然又来了，还带了个大包裹。

“你的主人呢？”

饕餮化形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兴冲冲地跑去了千辞的房间，将他的衣服全都穿了个遍，就像刚长大的小孩趁家长不在家偷穿家长衣服鞋一样。无论是幼童还是幼兽，许多兴趣都是一样的。

孤儿这个词饕餮听懂了，忙摇摇：“我不是孤儿，我有主人，还有小乌豆——”顿了顿，又开始伤心“主人没找到…小乌豆又丢了…”

“小鱼人，你果然还没走！”颜不语开心地跑过去。

饕餮见对方不是抓他，便放下心来，任他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抱到平坦的地面上。

颜不语从包里拿十几个馒包：“我给你带了吃的。明天我不一定有时间来看你，这些吃的你一顿吃两个，可以够你吃两天——”颜不语的话没讲得下去，只见饕餮三两便将十几个馒包全到肚里。

饕餮眯着睛笑：“我从小就喜在里玩。”

饕餮用双手圈一个脑袋大的圆：“它长这么大，有脑袋，有四只脚，还有尾，有一个厚厚的壳。”

“我游过来的。”

颜不语没办法把饕餮带回去，只叮嘱她小心在海边藏好，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他明天会再过来看她。

“小乌豆是什么？”

这么离开总觉得有不放心，于是试着小声喊：“小鱼人，你在不在？”

“你这也…太能吃了吧。”

“驽兽？好奇怪的名字。…算了我还是叫你小鱼吧，你泡在海里冷不冷？要不要上岸来？”

饕餮摇摇：“我要找小乌豆。”

“我是驽兽。”

“你的家在哪里？父亲母亲呢？”

听着后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颜不语心想：“这小丫会不会穿衣服啊？看着虽然有十岁的模样，但说话语气行为举止都很奇怪，心智也看着低的。”又等了一会，忍不住转去看。

“啊，那是什么？壳？”颜不语一拍脑袋“是乌吧，你的玩伴是一只乌？”

饕餮划着圈靠近他，十分惬意自得。

“你是怎么来的？这四面都是海，最近的渔村都在七八百里外。”

女孩的表情却十分伤心，声音细细的：“小乌豆…丢了…，我把小乌豆丢了，主人还没有找到，我把小乌豆也给丢了…”

颜不语瞪大：“你真好，果真是小鱼人。”

“家？什么是家？父亲母亲又是什么？”

饕餮大半沉在里，双手扒在岸边上，认真：“我才不是鱼，那弱无骨的东西，怎与我相提并论。”

连喊了几声去，回应他的只有海风海狼。

饕餮不明所以，因为在来时的路上曾被坏人用网捉过，此刻见自己被整个包起来，问：“你要抓我？”

饕餮听话的走上岸。颜不语早有准备地拿床单一下把面的饕餮给裹了起来。

颜不语听了只当她无父无母无家可归，同情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原来你是个孤儿。”

见着饕餮要走上岸，颜不语忙背过去，从包里掏一衣服摆到后：“我给你带了一衣服来，是我几年前的旧衣服，压在箱底翻了好久才翻到，你穿应该正好。”

海边除了他昨晚带来的床单和巾，没有了饕餮的影。他只得又沿着海岸小声呼唤了好一会，饕餮才打着狼游过来。

只见饕餮已经把衣服穿好了，穿得有模有样还算齐整，末了听她自言自语：“好丑，比主人的衣服丑多了。”

“哈，小鱼呀小鱼，你还是条有骨气的鱼！”

“怎么又到海里去了？里这么冷，你要冻病的。”

正当他失望地转准备回去之时，只听背后传来溅开的声音。他忙转过去，便见撒着银光的面，浮一个披散发的小脑袋，小脸白白的，两只乌黑的珠炯炯有神地盯着他。

“嗯。”“哈，那你就不用担心啦，乌丢到海里是死不掉的。但人泡在海里会冻死，你先上岸来。”

颜不语又掏一块巾盖在她上：“我抓你什么？你得小心千万别被别的师兄们抓到。”

“主人他走了，不肯带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