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战传说、爻意远去后,天司禄这才对姒伊道:"姒小姐,我们回司禄府吧。”
姒伊点了点头。
姒伊对战传说不遗余力地相助的初衷,天司禄是大致明白的,现在战传说离开了禅都,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谁也不知道还会不会飞回来,这对姒伊来说,以前的努力岂非都付诸东流了?姒伊会不会很失望?心存这样的疑惑,天司禄不由暗中留意姒伊的神情,但却看不出什么。
天司禄心头暗自叹了一口气,自忖道:"这个女人,实在难以看透…”
出了禅都,战传说、爻意向西而行,由于禅都周围一带的村落集镇都被强令迁涉,故一路上很少遇见什么人。
将近午时,前方忽然尘埃漫天,定神一看,却是有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进发,但见旌旗招展,战马嘶鸣,铠甲兵器寒光闪动,声势甚为浩大,略一看来,几有近万人马。
战传说、爻意暗吃一惊,战传说心道:"难道冥皇在禅都一直未对自己下手并不是因为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因为他要选择远离世人耳目的禅都城外对付我?”
可细一想,这似乎不太可能,动用近万兵马对付一人,未免可笑,而且未必有效。
人马越来越逼近,看装束不像是禅战士或无妄战士,而依大冥王朝的律例,除无妄战士、禅战士之外,其余军队是绝不许擅自接近禅都的,其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兵变。
战传说与爻意闪至道旁,大队人马自他们身旁迅速通过,没有人理会战传说、爻意的存在。
战传说对爻意说了句显得有些突兀的话:"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心头想的则是这近万人马自何地而来?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们继续赶路,没想到一刻钟后,他们又与另一路人马狭路相逢了,不过人数却比原先那一路人马少许多,估计只有三千左右。饶是如此,也够让战传说吃惊的了。
"莫非,是与劫域偷袭乐土的事有关?”战传说低声问爻意。
"很有可能…”爻意道:"我们走吧。”
走了一阵子,战传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爻意便道:"要不,我们迟些日子再去荒漠古庙?”
"为什么?”战传说道。
"我感觉你对乐土的局势有所牵挂。”爻意道。
战传说看了爻意一眼后目光投向远方,自嘲地笑了笑,道:"或许是吧。劫域残忍无道,人神共愤,乐土是该借着‘灭劫’之役的胜利一鼓作气将劫域这一祸患永远消除。以乐土与劫域现在的实力对比来看,乐土的实力应该远胜于劫域了,我是否参与其中,对结果是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关键是在于冥皇有没有这样的决心。”
爻意听战传说这样说,也就不再多劝了。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村庄,说是村庄,其实不过十几间屋子,而且都显得有些破败,最为完整的屋子就是那家羁社。
羁社相当于极为简陋的客栈,羁社是从来不提供食物的,也不提供用品,甚至需要用热水的人也必须自己用共用的炉子烧,所以羁社的花费也比客栈少得多,但凡不是太穷困潦倒的人,都愿投宿客栈而不愿投宿羁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