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张的心情不约而同松弛下来。

“真！”曹静文脸上陶醉的神情“从此天空不再湛蓝，鸟儿不再飞翔，树木不再萌芽…”

曹静文听见脚步声，急忙探来，看见鲁克的影，满心喜，急忙走休息舱。海神号剧烈颤抖了一下，她立足不稳，惊呼一声，扑鲁克怀中。

大伙立刻安静下来，尹海复的表情让他们确信。谁再多嘴，弹就会穿透他的脑门。

尹海复的枪膛正抵住他的，但穆莱没有任何惧，他相信，他只是一时冲动，失去了理智。尹海复是尹海平的弟弟。从小接受他的教诲，一向冷静而机，遇事不慌…但那是在岸上，尹海复无法预计在狭小闭的潜艇里，在600多米的海底，他所面临的压力将有多么大。

曹静文“咦”了一声，显得非常吃惊。“小卢，你说什么？”

“命运把我们推向哪里，我们就去哪里？”曹静文不禁重复了一遍，她把“我们”这个词念得特别重。她回味着鲁克话里的义，突然莞尔一笑，说：“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说话的，酸酸的…不过我喜！”

海神号在暗中忽上忽下，任凭命运摆布，而指挥舱里，船长尹海复似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都会发疯。

重的呼声，每一双睛都盯着度表。（电脑阅读)

鲁克简洁地说：“我们把首鱼雷舱炸断了，潜艇开始上浮，结果卷了下暗里。”

“安静！闭上你们的鸟嘴！”尹海复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他瞪起充满血丝的睛，从腰间一把手枪，漫无目标地晃来晃去。

“这季节瀛海是没有鲸鱼没的！”

穆莱看了副船长一，后者苦笑着说：“不知，卫星定位系统一直没有反应。我们也许会一撞上大陆架，撞得粉碎骨，也许会漂到某个海岛上去，跟人族打！”

一场迫在眉睫的危机顺利解除了。

“这大概是受了星焚机夔地影响吧。”鲁克想起了金河川和他说话的腔调，他低声念：“你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我会在黑夜里着泪思念你，从此天空不再湛蓝，鸟儿不再飞翔，树木不再萌芽…”

副船长几乎倒在地，哆哆嗦嗦，一句话都说不来。穆莱摇摇，举步挡在他前。平静地说：“船长，镇定一，形势比刚才好多了，至少，我们已经离开了海底。”

更猛烈的冲击一波又一波袭来，海神号像人的玩，在暗之中起伏跌宕，一忽儿底朝天，一忽儿像陀螺一样旋转，对潜艇中的幸存者来说，每一秒钟都像经受着地狱的煎熬，更让他们惶恐不安地是，生或死，竟然还是个未知数！

“没有撞到东西，海神号很安全！”穆莱突然说“我们被卷了下地暗中！”

“我们…会被卷到哪里去？”

“我在背诗。”鲁克一本正经地说“《亚历克斯情书选》，南华国2079年第一版。”

“撞到大陆架了吗？”

“海神号完了，我们会被淹死地！”

鲁克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同样的诗句对德洛丽丝就不起任何作用？

“闭上你的乌鸦嘴。就不能说些吉利地话吗！”尹海复把枪对准他的脑袋，大声叫。

“再背一些，我很喜！”

这样的痛苦何时才是尽！

“怎么样了？”

海神号仍然在上浮中，但速度明显放慢，摇晃地幅度很大。就像空地气球，随着气飘，本不受控制。

“别胡扯，这里是海。离大陆架远着呢！”

正在这时，海神号突然剧烈震起来，仿佛撞上了什么庞然大。

“那就是撞到鲸鱼了！”

鲁克趁众人不注意，悄悄离开了指挥舱。他像喝醉了酒一样，回到摇摇晃晃的后蓄电池舱里。

穆莱摇摇，表示不用客气。他把副船长扶起来，让他坐在角落里。

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鲁克及时抓住舱门，拖着曹静文闪了去。

“不知。命运把我们推向哪里，我们就去哪里！”鲁克微笑着白森森的牙齿。

“暗！我们在什么位置？”尹海复神经质地问。

“…没有了，我就记得这几句。”

雪容脸发白，抱住床架，闭着睛瑟瑟发抖。

“500米…480米…460米…”上浮的速度越来越快，布鲁斯号没有任何动静，尹海复稍稍松了气，他们大概以为海神号被炸弹击中，已经葬海底，放松警惕离开了！

穆莱地话就像当一。让他恢复了常态。尹海复呼了几次，迅速冷静下来。他收起手枪。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谢谢你，穆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