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上的时候,骑士只能眼望着队伍离自己远去。他仍然要厮杀,直到生命终结,不过在此之前,他抽空刺穿了爱马的心脏,然后他大吼,任凭武器在铠甲上折断,跑过去和敌人抱在一起…
“我们已经死了多少人?”罗杰没有时间看,因为他似乎永远没有机会回头,他抽出一支箭,从他前面的战友肩膀上射出去,射进五十步外一个野蛮人巫祭刚刚张开的嘴里。他连发五箭,就有五个巫祭倒下。他不敢低头,只能用手摸摸箭壶里剩下的箭支。他带了十个箭壶,但是他不知道够不够用,所以他还带了一把短刀,但是他希望别落到那份上。
一队高大的野蛮人骆驼骑兵一字排开拦在前面,他们迎头冲来了!费隆知道自己是关键,他咬牙猛冲过去,他是刀锋,如果他的马停了,整个队形就乱了。他要拼着硬挨一记!罗杰的箭帮他干扰了对手的攻势,他嘴上不说,但是心存感激。他任凭对手的大锤砸在自己的肩膀上,大吼着一斧把对方劈落。
那一击在他的肩上弹起来,费隆觉得肩窝疼得要命。要不是这副铠甲异常坚固,巨大的反弹力使对手失去平衡,他很难顺利将对手劈倒。他身边的骑士们帮他将豁口顶住,费隆恢复了速度,带领队伍冲破了封锁。但是眼前除了敌人还是敌人,费隆已经麻木了,他不再去想什么时候能结束,只知道挥动他的大斧。
斯芬克头一回忘记了钱袋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发现自己落单了。当这个不妙的念头刚刚在心底升起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走。一个帐篷拦在面前,斯芬克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策马狂奔,大叫着用长剑划过敌人的眼睛,他的马被人拉住后腿生生拽倒,而他的身体已经滚入营帐。
帐篷突然倒了,几个人在里面扭动着,然后只剩下一副铠甲留在那里。野蛮人相互抱怨着帮助自己的首领从那里爬出来,看看是不是有人还躲在下面,没有注意到一位穿着紧身装束的矮小的首领急匆匆地走了。
脱得快就是逃命的关键。斯芬克有一个化妆易容的绝技,他早就注意到有的野蛮人和他身材差不多,爱穿简单的紧身装束,脸上涂抹竖纹油彩。在穿铠甲之前,他就已经化好妆,帮自己找了两颗大牙塞在嘴唇下含着,穿了和野蛮人相近的贴身衣服,为自己做了最坏的准备。
“嗯嗯,还好我先天条件好,皮肤黑,体毛丰富…”
斯芬克趁着混乱朝着大队的方向拼命追赶,还捡了一匹马。他涂在腋下的山洞之王粪便发出了让野蛮人信任的气味,一路之上通行无阻。他又不敢太过嚣张,暗自苦笑:“不会追上大队的时候被自己人一刀砍死吧?”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底升起“也许我有机会…”
罗杰犹豫了,他长这么大很少犹豫,但是现在犹豫了。他已经扔掉了九个箭壶,如果再将这一壶射完的话…突然间,他看见一排野蛮人巫祭一起举起手杖,他没办法多想,狂叫着将一把箭连珠撒出,依旧晚了一步。
几个冲到他们面前的野蛮人的身体突然爆开了,血肉夹带着一股腥臭扑鼻而来。费隆首当其冲,一声惨叫捂着眼睛跌落马下。他的一只眼睛疼痛难忍,刚刚站起来就被后面的马匹撞倒,十几个人和他同时落马,一起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费隆抬起头,看见自己的马匹已经疯了,那股腥臭让他眩晕,但是疼痛瞬间便已经变成麻木。他摊开捂着眼睛的手掌,发现自己的眼珠腐烂得掉了出来,那种恐惧让他发狂。他捡起大斧疯狂地挥舞了一阵,突然发现前方不远处的营帐似乎与众不同。那高大的营房统统都在五米以上,一座红色的主营巨大如同宫殿,镶满了图腾雕塑和兽皮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