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满屋寂然,只余下有容饱含委屈的哭声,在有限的空间内回响。
冷冷的杀意从一侧掩至,使我后颈汗毛为之倒竖。扭头看时,只见容知雅放下酒杯,一向深沉难测的眼眸,早被危险的火光淹没。
天啊,别忘了,你也是共犯啊!
心中的悲嚎并未宣之于口,我明智地判断出,当务之急,是安抚有容妹妹的情绪,务必使她尽快地回复正常,这才能熄灭容知雅的怒气。
当下,我硬着头皮,顶着背后的强大压力,使尽十八般解数,温言软语,劝解祷告,目的只有一个:“有容妹妹,求求你,小姑奶奶,您就别哭了!”
不知过了多久,有容妹妹终于止住了哭声。
而此时,我的脑子早因为不停地挤压辞汇,而变得昏昏沉沉,竟浑然不知时间之流逝。只知道我背后的衣服已湿了大半,现在凉飕飕的好不难受!
而害我成了这般模样的有容妹妹已哭得很不好意思,低垂着头,把大半个身子都埋在我怀里,呃,你不觉得这个姿势有些怪吗?
猛然意识到这个样子大为不妥,但神智回醒得似乎有些晚了“哗”地一声响,某玻璃器皿粉碎,而下一刻,还沾染着酒液的玻璃碎片的锋利边缘,已抵在我后颈的延髓之上。
“我冤…呃!”
容知雅明显不满意我的回答,用力更盛三分,我额头冷汗“刷刷”地外冒,蓦地,急中生智,我想到了一个招数。
“咳!”
我蓦地重重咳了一声,借一咳之机,我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再计算一下玻璃碎片对我的皮肤的压力,暗地里一咬牙,本来有些前倾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
如我所料,容知雅绝对没有伤我的意思,她也绝对没有想到我会用这么赖皮的招数,更不会想到我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她在我身后低呼了一声,忙不迭地收手,连我的油皮都没伤到。而有了这个变化,身后的压力更是直线掉落。
耶!作战大胜利!
我激动得险些热泪盈眶,六年了!结识容知雅六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与容知雅的战斗中占得上风,虽然赖皮了些,但怎么说也是成功啊!
我强抑住回身炫耀示威的念头,心知做事万不能得意忘形,否则弄巧成拙的机率太高。
我只当不知道背后的变化,强行把注意力转注到有容妹妹身上。后方无忧,我的脑子立刻灵活许多。
先利用肢体的微妙变动,把姿势调整到一个不那么尴尬的状态,接着再劝慰了几句,等有容妹妹渐渐正常起来,我开始技巧性地询问,有容刚刚哭的理由。
“呜,我已经对‘小师父’发了誓了,如果泄漏一点儿我和她的关系,她以后就再也不教我法术了…”
“呃,你想学法术?虽然你老哥我是帮不上忙,可是,容小姨可以啊!世界上有谁的法术比容小姨的更精湛?她也不会让你动不动就发誓的,这多好…”在劝解的同时,我有意无意地为后面的容小姨戴上一顶高帽,只不过,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是了。
“那不一样!”
有容的声音蓦地大了起来,嗓音中又带上了哭腔:“‘小师父’教我的是‘纯粹之瞳’专用的法术,你们不会的!”
啊?我面上有些尴尬,但心中却在奇怪。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意外收获。
这么说,那个玛蒂尔达也是“纯粹之瞳”的拥有者喽!我摸摸鼻尖,说实话,对玛蒂尔达这个人,我是没有什么敌意的。
不论是已葬在海底的托达亚的托付,还是她对普鲁斯的救命之恩,都使我找不到视她为敌的理由。
至于经济危机什么的,我一向对金钱不太敏感,中皇集团的财产也并未因此蒙受太大的损失,同时,我也没有博爱到以世人之仇为仇的地步吧…
略一沉吟,我打了个响指,做出了决定:“子轩,过来一下!”
声波透过大半个屋宇,准确地找到了白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