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念叨着“麻烦”磨磨蹭蹭地了正殿，看着前的自家爹爹，嗫嚅着不知该说什么好，东皇太一却是笑了笑：

末了，他长舒一气，将蓍草收起，白云楚笑着问了一句结果，东皇太一却只是摇摇：“天机不可，你知了反而不。”

得多。”他转过看着白云楚：

东皇太一了：“好，不过…”他掏一个金钵样的东西：“此是玄墨上次下界从一个妖修手里得的一件极佳的防御法，虽然我们可以驾驭，但毕竟是佛家的东西，我们用着太过不尊重，不如你带着下界，到时候天劫到来，也可抵挡一阵。”

“不敢。”

东皇太一伸手一指旁边的石桌椅，二人坐定，白云楚本以为他不过是用甲之类的占卜术，却没想到妖仙王竟然十分慎重地取了一罐蓍草来，千年的蓍草泛着隐隐的紫气，在他白皙的指间翻覆往返，六爻十八变，东皇太一的一丝不苟。

“我不知你得了什么机缘，短时间内修为提升至此，不过也只是分神期峰的样，远没到渡劫的准，只是你大约百年前应该过一件事情，以一人之力改了天生灭，故而天劫提前降临，正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玄墨，是爹对不起你…还有你娘。”

东皇太一知他大约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当下言：“其实还有一条，不过我估计以你的，大约是不屑于去用…”他伸手指在石桌上画了画：“若是有百个以上金丹期或是元婴期的，倒也是…”

白云楚略思忖了一下，便知定是当年云梦山倾那件事，心中一叹，却还是起谢了东皇太一。

白云楚谢了他，又到：“不过看上仙您的表情，在下也知这卦大约不是什么凶卦。”

“世人皆知九尾天狐掌天下术数，在下不胜荣幸。”

白云楚知他是好意，也不客气，双手接过谢了将金钵盂收起，又同东皇太一一起去看玄墨。

“上仙，之心，有时候也是束缚和压力啊。”

几日后，玄墨终于恢复的差不多了，师徒四人辞别了东皇太一准备离开北仙界，白云楚打发了首徒去跟自家爹爹别，带着岚霏和落雨先慢悠悠御剑向着法阵而去。

“天劫。”东皇太一吐这一句，不意外地看到白云楚神微震，便解释：

“可否让本座为你起上一卦？”东皇太一突然的要求，让白云楚略愣了一瞬，又笑了：

白云楚听了心中一沉，面却没有太大变化：“请上仙明示，是什么劫？”

“此番我不会再言，等他好些了你就带他下界去吧，或许真的只有虚冥界，才是他想要留驻的地方。”

白云楚微微一笑，好看的时风眯着，看的东皇太一心中一动，手指拢在袖里还没掐算个结果，便听白云楚开言：“上仙不必失落，您是玄墨的父亲，自然是这世间最疼他的人，父母为女，有时候是恨不得将家命都拼上，只是您和他相时日还短，不明白他的，也不懂他的心，若是拳拳父与他的心相冲，自然会令他如烈火，纠结辗转，我同他相的时日久了，谙他的脾，也知他的心便是‘自在悠游，心无牵绊挂碍’，故而知该如何同他相，或许反倒是因为我不如上仙您这么怕失去他，恨不得将他时时刻刻庇护在羽翼之下，到让他在我边过得自在。”他微笑负手：

“上仙。”白云楚语气平缓，却蕴着果决：“生死由命，成败在天，我自己的事情，扛得了就扛，扛不了只是命，这话我就当没听见，上仙也当没说过，更不要对我那几个徒儿提及，可好？”

东皇太一不置可否，只是抬认真地看着他：“卦象不用说，不过你前便有大劫，虽然劫带变数，祸福相依，不过倒是不太好躲啊。”

东皇太一心里不忍，垂眸叹：“我已是仙，天劫虽然伤不了我，我却也与之隔界无法帮你抵挡，若要化险为夷，你必须找到大乘期或是渡劫期的人修，恰还没有成仙的帮你护法，大约能成，只是不知，你边可有这样的人选？”

白云楚摇了摇：“车到山前必有路，再说吧。”

东皇太一看着他默然良久，突然微微一笑：“原来如此，承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