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闭目转身,不再言语。
在数千道门修士的注视下,俞和拉着宁青凌纵身飞上万象铜台。他朝卫行戈抱拳一揖,却并未说话,小宁师妹也只好跟着欠身一礼。卫老魔满脸喜气,三步作两步走到俞和近前,伸手扶住了俞和的臂膀,高声笑道:“许久不见,师弟这身道行修为,可比愚兄要高深得多了,足见贤弟天纵奇才,令人羡慕!今后你我便是一家,可真要好好亲切,愚兄深盼贤弟为我指点迷津。”
俞和露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师弟还不取出玉符,让诸位道友共睹真相?”卫行戈知道俞和这时再没什么退路了,他揽着俞和的手臂,面朝在场的道门群修,祭起了那片望气玉符。
俞和叹了口气,也取出了望气玉符,一道真元灌入,玉符绽出十丈奇光。
在这片光芒的照耀下,就见台上的一十四位华山修士,各自显出了迥然不同的气相。金霞上人头顶显出两道光影,一道是支插着白莲的清净琉璃瓶,另一道则是面有太极双鱼图的阴阳宝镜,这显示了金霞上人身负上古金仙慈航道人与赤精子的两家道统。而召南子头顶有一长一短两道剑光绕旋,居中浮动着一团半清半浊的散乱云气,似钟形非钟形,可看出他道行驳杂不堪,东皇钟祭炼未熟。
道门群修细审那一十二位华山朝阳峰长老的气相,但见每人头顶都各有一团浓疏不等、大小不一的道光云气,青黄白褐紫各色俱全,显然这一十二人所修的功法全不相同。而这一十二人的印堂处,皆有片淡淡的血光隐现,脑后一条黑线伸出,遥遥直入西北天际。这般怪相入眼,其中寓意已是毋需多言。
卫行戈高声道:“诸位道友上眼。铁证如山,岂是卫某在此无中生有?”
“你这般拙劣花招,委实可笑!区区寻常玉符而已,谁知道你在其中动过什么手脚?在贫道看来,此物根本无以为证,诸位道友再看。”金霞上人伸手在自己后脑处一拍,他头顶的琉璃瓶与阴阳镜霎时隐去,只剩下一团灰蒙蒙的云气,这云气中亦有一条黑线伸出,遥遥飘向西北天际。
金霞上人冷笑连连,说道:“原来贫道也是胡夷蛮子的傀儡,是不是该当横剑自裁?不知卫法王可敢让贫道施为,验验你们这些人的真身究竟如何?”
召南子掂着一片玉符,阴阳怪气的附和道:“还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胡夷傀儡。”
卫行戈脸上变色,他事先并未料到,这金霞上人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张底牌,看来这老道士和召南子早就明白自家的把柄所在,并且已备好了应对之策。
如此一来,卫行戈与俞和手中望气玉符,可就不那么能够服众了。当下除非有西北道门中人或者凉州府供奉阁的执事也来当面指认,否则不足以让在场的道门修士信服。卫老魔暗自懊悔,前些日与西北道门修士遭遇战时,怎么不留个心眼,擒下一两个人,押来佐证?
金霞上人一举扭转了败势,他得理不饶人的喝道:“老魔,贫道将你等的妖言当场戳穿,我看你还有何话说?诸位同道,还不速速随我斩了这惑乱人心的恶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