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向俞和的眉心。
虽然俞和曾久居西北,早听闻此物凶煞之极,号称能将还丹后境的有道真修当场咒杀,可他从未被人拿阴阳命钱打过,所以实不知有何妙法可以化解。
眼见七枚铜钱飞到面前,俞和不敢怠慢。他横剑封住门户,脚下发力一蹬,身子如燕隼般朝后飞掠。
詹大建双掌平平一推,竟用以气御剑的法门,隔空cāo持着阴阳命钱,紧追俞和的身形。
一个人纵跃再快,也快不过既轻又小的铜钱,更何况俞和是背身倒退出去,比不得向前冲刺之疾。堪堪一息,这阴阳命钱就追近至了额前三尺,俞和只觉得自己眉心处突突乱跳,后颈子里寒气直冒。
因为忌惮那七枚铜钱上附有厉害的诅咒,故而俞和不敢拿青剑去拨打。他张口喷出一团先天五行雷炁,当空化作滚滚雷云,乙木神雷、辛金真雷、丙火神雷、癸水神雷和戊土神雷五雷齐发,刹那间百道雷火落下,将七枚阴阳命钱劈成了飞灰。
但这西北魔宗赫赫有名的保命法宝,岂会被如此简单粗暴的化解?阴阳命钱的厉害之处,并非是在铜钱本身,而是那至阳转至阴的七重夺命咒法。俞和一手五雷轰顶打出,骤觉自己的神念仿佛被七条冰冷的毒蛇同时咬中,那突如其来的的痛楚,好似有人活生生把一枚铁钉钉进了他的头颅之中。
“啊呀”一声,俞和弯腰抱头,身子抖得好似筛糠一般。看他脸色苍白,口唇青紫,牙关紧咬,目现血丝,双眉之间有黑气翻腾,额前冷汗淋漓,形如身中了奇门剧毒,正在垂死挣扎。
“倒也,倒也!看来对付你这凶顽魔头,我道门仙法委实太过慈悲,还是须得用魔门中的阴毒手段方能奏效。”对面的詹大建哈哈大笑,脸上尽是险中得胜之后的狂喜神情。
这人捞回长剑,一边用手掌掂着剑锋,一边迈着四方步朝俞和走了过来。他口中冷笑道:“何苦来哉?早早让小爷我送你上路,说不定还能与你那老相好在奈何桥上携手同行,如今耽搁到这时,恐怕你俩只有来世再见了。”
詹大建朝前走了几步,却又提防着俞和会濒死反杀,所以不敢太过靠近。他掐剑诀一引,那口三尺松纹法剑上寒光绽放,兜头一式力劈华山,直朝俞和的脖颈斩落。
眼巴巴的看着剑光离俞和的后颈只剩半尺,詹大建露出了得意的狞笑。但恰在这时,耳听见“蓬”的一声爆响,俞和身上突然白光四射,耀得人两眼发花,有股无形罡力以排山倒海之势,猛地拍在了詹大建的胸口上。
再看那犹自得意洋洋的詹大建,就好似是个插在海滩边上的稻草人,被迎面而来的狂风怒涛卷起数丈多高,又狠狠的掼在了地面上。血水哗啦啦的从七窍中涌出,詹大建脊骨欲碎,两眼发黑,耳鼓轰鸣,眼中天旋地转。幸亏他死死的憋住了一口本命真炁,这才没有被摔得直接昏死过去。
奋力撑起上半身再一看,对面的俞和已经神完气足的站了起来,人家头顶上有一朵雪白的莲花法宝,亿万莲瓣团团一旋,立时将三尺松纹法剑搅成漫天铁屑。这朵白莲奇光闪动,忽然穿空而至,重重的砸在了詹大建的胸口上。
“咕”一声,詹大建张口吐气。他自觉五脏六腑尽都被砸成了一团肉糜,心中万念俱灰,仰面栽倒,四肢一抽,就此人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