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默然，他大概能够理解，凌静飞的痛苦，也能够猜到，在凌静飞的心中，长生殿和当初灭她满门的仇人，只怕已经隐隐划为等号，因为他们都给了凌静飞好争胜的心最大的践踏，这梦魇般的心结，才是她仇恨的真正来源。

了大仇，能了却这一段心结，能追求自己的大。等我好容易成了修士，却又被长生殿那轻飘飘的一张纸，摆在了案板上，还是要比我年幼的师妹，牺牲自己的幸福，替我挡去灾祸。我又算什么，说是聪明，说是能，其实只是因为生得好，天生有好资质，就可以躲在避风港里，享受别人的牺牲，让一个个比我更小的弟妹替牺牲。我枉自自诩为聪明，可是事到临，又有什么用？为了一己之害尽亲友，我真是天下第一的丧门星。”

江川屈指一算，：“那比我早上很多，我才来半个月。”

江兄：“活得好好的，还在玄冰场里晃悠呢。”

跟凌静飞最恨的是自己的心结一样，江川最恨的，也是他自己的战栗——能够将天下鱼的大影，压在江川上，让他几乎窒息。他受不了的，是追求自在的路，永远被那影扼杀。

江川摇摇手，：“不着急，我什么也不知，贸然杀了他，岂不是掐断了这条线索？等等再手，也是来得及的。”

江川听她的气，倘若不是自己，这“危险”两个字，就要换成“蠢货”两个字了，苦笑：“我也是偶然，被人半胁迫着加的，现在真是什么都不知，你想笑话我就笑话吧。”

凌静飞一雾的看着江川，：“江兄…难不成你竟没有摸底，而是直接就加么？这…这也太过危险了吧？”

江川总觉得她在调侃自己，多少有些狼狈，转开了话题，：“静飞，你知这个看起来蛛网密布的组织，到底是从哪里冒来的？”

凌静飞笑：“也对，江兄果然还是谨慎。”

江川：“我也恨他们，她们毁了我一位亲长，一位旧识。最可怕的是，我不知他们下一句话，就能毁去什么。”这也是江川的心里话，他恨长生殿，恨他们杀害土十孙，恨他们迫沈白，更恨他们侵蚀了江川本的理想和自由。

江川汗颜，：“摸底…那是什么？”

叹了一气，凌静飞：“一个偶然的机会，我知有势力在纠结人，对抗长生殿，虽然听来这是螳臂当车，但只要有一份希望，我愿意一试。我是通过一个同门的师加的这个组织，不过是我主动地。我早就发现她行踪诡秘，旁敲侧击得到了一些信息，知她正在这件大事，故意表了才能和志向，引她的注意。事到临，我先对她动了手脚，让她以为控制了我，其实是我控制了她。大概有大半年了。”

凌静飞：“我只听过一次，为了这个名字，险些丢了命。他们叫——新台。”

凌静飞终于再次噗嗤一声笑了来，：“江兄说的真直白，不过还有人敢胁迫江兄？那个人死了没有？”

江川轻轻叹了气，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又不是特别难以接受，毕竟虽然他接的时间短，但多少已经有了些揣测，凌静飞也不过是证实了他的一个猜测而已，又问：“你知这个势力的真面目么？”

凌静飞：“我是这么想的，这是从海外来的一只庞然大，慢慢地把角伸三国修仙界，除了大昌，大赫大永已是不能幸免。但是这只是一个试探的态度，从底层修士和少数层开始接。一开始连结人脉的手段，估计是使用财或者其他资源，说白了，就是收买内应。但是这个时候长生殿来了，将大昌的势力一举推倒，想要照原机会就班已经不可能。这个势力见机也快，顺推舟，立刻把目标改为了对抗长生殿，并且以这个方式纠结了许多心怀仇恨，忠诚度，又得力的人才，迅速的壮大起来。所以他们反对什么的，都是一张，建立自己的势力，才是真正的目的。”

江川眉一皱，：“如此说来，他们并不是特别针对长生殿？”

凌静飞一个淡淡的笑容，：“江兄好谨慎，竟然这样肯沉得住气，果然是不见兔不撒鹰啊，小妹佩服。不知江兄了多少时间摸底？”

凌静飞：“这件事本是隐秘。我考察了许久，这才听到过一两耳朵，越听得多，倒琢磨一意思来了。这个势力，开始结网的时候，长生殿都没有正式。”

凌静飞：“真是，他有这样好的运气？莫非是江兄没有腾手来？小妹可以代劳。”

凌静飞默默地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能够理解对方的情，这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