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路过清池，他忽然停步，转望满脓血污渍的她，笑：“不会再有小妖打扰，去吧。”趁他转之际，她“扑通”一声下。不敢多作停留，随意冲洗净，她便匆忙上岸，晃望见一羽绒摺叠而成的裙服，平放在岸边枯木之上，心里惊讶不已。

她刻意打断他歉意的话语。若不是他，她不知死过多少遍，此时心里只有激，何来怨恨？随后，她穿上那件奇特的服饰，虽然短小，却风味十足。

“如此之，你能立刻之？”

“听说是！无彦用同归于尽的战法，困住被长玄附的无名！羽姬当时便投火海，化成灰烬，随无彦而去。后来姜黎还是把昏迷不醒的无彦带回神族，本君也是那时听姜黎提过羽姬的死。”

梦影这番话，勾起一些对未来的回忆，她忽然想起“羽姬”这个名字！为断去长玄对羽铃族人的眷恋，无彦暗里挑起九重神殿上的恶战，长玄到绝路，自毁羽铃！

“古林找不到居住人家，只好自己采集兽类羽临时拼凑而成。不想耽搁些时辰，差让你…”“呵呵，生死有命！我自不该绝命在远古！”

雾气越发重，最后她连脚下的山石都望不见菱角。不知不觉抓梦影的手，心底真害怕若他也消失，她真不知如何是好？良久，见他不语，她才大胆提：

在她回望那一刻，他已双手挽住她腰。只见来时的丛林和山路不知何时已消失得无踪，似本不存在过——他果然猜到她会吓得手脚皆！而此时的他们，独立在狭小的山峰之巅？或者连山峰都不是？

不料踏过潭几里之后，他们来至一绝之巅。脚下已无路可走，放过去全是白云朵朵，层层叠加，本看不见半杂。若不是稳站山石上，她绝对会以为自己上到天界，或是又一个梦境。

望过几，他笑答：“咳咳！其实在神里，所有苍生都是不需要遮掩的。”

“看似已无路可走，我们可要回去？”

“想记住的分还是被遗忘不少，包括后来一峰上的那个女！”他转过，独自朝丛林里走去，她默默地跟随。

存者。其实，神君恒天和绿从未真正对峙过。几百年后，他该是和百万妖一起，被无彦囚困在无名之城几千年！城破之日，他会重伤在无名手下，而后被无彦长锁七界之外的瀑布之下！”

野味“嗞嗞”在篝火上冒油，她蹲在一侧，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块，生怕眨个会飞！在她偷偷拭嘴边滴落的数次后，终于听到他略带笑意的声音传来：“应该可以了。”她立刻伸手，不料“嗖”地一声，真的会飞？！

恒梦碎裂那刻，谁也没有能力逆转早已偏离的走向！她听着一峰上那个孤单女的悲泣，心都跟着血，更不用说作为神族一君的他！尽那时，他只能认命地守着满的伤，在北神殿苦修五百年！

她回瞪一，转正前行，后又传来他笑语：“不过苍生是需要的。天已不早，今日就此歇息吧。”

“有时我在想，你本可自己回古，寻应符找到元神，为何要拉上我？”躺在枝，仰望不见星空的那片黑暗，她忽然问。

“回不去了。”他淡定地应答。

“觉！见到你那刻，就觉得有段路我们必须一起走。”他答得坦诚。

凡人二十多年的她，当然从未上过天界，更不用说亲见九重神殿的模样，不过，此时脑海里却不断现那些仙境般的重叠殿宇，还有一个仙婢飞驰在尸骨成山血成河的殿宇间…忽然前现一全脓疮疙瘩的怪兽，仙婢吓得当即昏倒。然，见到她，兽猛睁，比她还慌，居然悻悻而逃！

“原来你都记得！”她浅笑。

只见他轻跃空，拿下悬的野味，扯下一块骨递到她手里，刚好不温不。突然间的悸动，让她几泪。除了和爹爹，她从未享受过其他人如此细心地照顾，更何况他不是普通人类，而是本该在上的神！

“与其说羽铃毁在长玄手中，不如说他们得罪不该得罪的——羽姬。”她望向梦影，接着“羽姬可是死在恒梦破碎之前？”

她侧过，枕着他为她准备的树叶堆，沉沉睡去。夜，太黑，她不想去猜测此时的他在何应答她的话？更不要去思考未来他们又会在何？既然是一段路，走完这段便是。

“觉得如何？”她禁不住蹦到他前，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