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柳家堡这几个老鬼怎会同时赶到?…一切都完了!”
天弓神丐朗声道:“二哥,受了伤么?”
柳以淳精神为之大振,他长吸了一口真气道:“不妨事,照顾六弟——”
柳崇文一把抱起陇老三,飞身而起。柳以淳一大步一大步走到萧昆的身旁,这时,柳家堡虽然解散了,但是柳家堡十侠中最强的五人聚到了一起,昔日大侠威震武林,这五人一起赶到,司徒越虽有一身奇功,却也只有惴然。
柳家堡诸人一言不发,背着六快直往外走,在院中竟也没有一人阻拦,看着他们走了。
一直到了门口,柳崇文回过头来冷冷地道:“咱们六哥承司徒大爷照顾了这些日子,多谢啦!”
“爹爹,昨天夜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呀?”
司徒花晓在书阁中缠着,司徒越面色如常,只是语气烦躁:“就是几个强盗来咱们这里打劫,结果让咱们打跑了。”
“我…我听说死了许多人是么?”
“小孩子管那许多干什么?是什么时候啦,你还不去睡!”
司徒花晓憋着嘴立刻离开了,这庄里的罪恶阴谋都不会让司徒花晓知道,是以她仍是个天真的大司徒花晓。
司徒花晓走了以后,司徒越拍了拍手,那柳五常悄悄走了进来,后面还有那蒙面的独臂人。
司徒越沉声道:“臭叫化救走了人是小事,魔神令才到了两柄,也还可以拖一阵,目前第一大事是鳄人那疯子如何应付?”
蒙面人颇不然地道:“小事么?我以为臭叫化们必会卷土重来!”
司徒越烦躁地道:“唉!你有所不知,不错,柳以淳的剑法厉害,柳崇文的拳头也厉害,可是怎能和鳄人这疯子比呀?鳄人的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咱们这里上上下下几十人,有谁是他敌手?”
众人默然,柳五常想起那天只是一张写着“鳄”字的通谋,便将门前六个武林高手给骇跑了,他皱着眉头,心中凛然。
阁外,方天逸静静伏在暗处偷听着,他听了一会儿,屋里的人却愈谈愈远了,那日孙大叔等人的死却好似被遗忘了一般绝口不提,他不耐烦地悄悄走开。
将到自己小屋,蓦然,门墙边一条人影一闪,方天逸机警地往暗处一躲——
方天逸只觉那条人影依稀有些眼熟,一时想不起来何时见过,他心中一动,伏下身来,目不转睛地注视那人。那人在门前一淳,身形陡然间冲起,右手一挥,只闻轻微的声响,一点白光牢钉在门枪上。
方天逸循声而望,只见门楣上钉着的是一短我白剑,通体透明,方天逸动中一栗,暗呼道:“魔神令,一共是三柄了。”
他并不知这魔神令是何物,但他从司徒越以及柳五常的害怕神色中,已清知这魔神令是一个很恐怖的东西,方天逸心中忖道:“司徒越和柳五常分明对这魔神令存有恐惧之心,想来魔神令的主人,必是一个奇绝的高手了,我千万不可大意被他发现。”
黑暗中,那人打好了魔神令,左右一张望,缓缓走了过来。
这时忽然一阵清风,月亮淡淡吐出清辉。
方天逸在月光下,再看那人,正好那人转过身来,方天逸看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思潮起,暗忖道:“他,是他!他竟是住在家乡附近那姓何的富家子弟!”
方天逸未游荡江湖之前,在家乡中,和何家公子虽不相熟,但何家公子每日骋驰骏马打他们河边经过,尤其是那日当方天逸被一群顽童打得口破血流之时,他曾躺在水边为这何家的少年华丽之神采激起沸腾的冲动,他似乎还记得清楚,他冷冷对他说:“…报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