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扭住柳五常的衣衫,以他三十年的功夫,竟然制那毒素不得,可见此毒之烈。
柳五常不闪不避,平静地道:“吴兄想知道是何等毒物!”
吴飞怒道:“当然!”
柳五常笑道:“吴兄可听过南疆百毒,以何为先?”
吴飞抓住社公公衣衫的手,不自禁地垂了下来,他半绝望地低声道:“赤尾巨蝎?”
柳五常道:“正是此物!”
吴飞眉头紧皱,一手按腹,一手指着柳五常道:“你好毒心!我翻云手吴飞千里相投,竟落得个如此下场!”
柳五常笑道:“本庄久被天下武林相嫉,不得不防!”
吴飞顿足道:“我与你拼了,反正活不成了!”
柳五常哈哈道:“谁说吴兄活不成啦!”
吴飞一怔。柳五常自怀中取出一颗红丸道:“吴兄快服此药,或者可以挽救!”
吴飞本想不服,但求生的意念在催促着他,他耐不住腹中续肠般地病,只得取来急急吞下。
柳五常见他气色又转好了过来,这才慢条斯理地道:“只是此药,不过是暂时解救之法,以后每半年要服一颗,这话尚请吴兄牢记在心,把日子要记清楚了,性命要紧,切匆自误!”
吴飞巨痛方除,神气未定,听了此言心中一粟,此时正是急怒攻心,竟得一句话说不出来,社公公也不理他,缓步去了。
柳五常边走边想,今午吃饭的十二个新来投奔的武林客,其中功力数赵元定为最高,现在他还没求救,想来正是在与毒素苦斗,不如去看看他也好。
他径往赵元定住的客馆行去,才走得半路,只见一株白杨树下,盘腿坐着一个大汉,正在运气行功,那人生得十分魁梧,不是西北塞上第一条好汉赵元定又是谁?
柳五常吃了一惊,分明赵元定进餐之后,还没有回到客馆,便已察觉中毒了,所以在半路便行功解毒,如此看来,此人功力之精纯,尚在庄主和自己所料之上,难怪名震西北塞上二十年了。
赵元定闭目静坐,心神内敛,观其架势,确是内家高手。柳五常暗暗心赞,他快步上前,只见赵元定身旁的白杨树树干上,歪歪斜斜地刻着“赤尾蝎”三个字,想来是赵元定毒发的一刹那,用指所书,由此又可见,此人见识,也高人一等,非吴飞等可比。
柳五常默家化气色,知他已运动了三周,犹未解去内毒,现今毒液正在肠胃之间,只要真气一散,便可转入肝脾已非常人可以自救了。
他轻轻一点赵元定的人中大穴,赵元定忽然双眼怒张,眼中精光四射,甚是吓人,忽然神色大变,双眼暗然,想是其气已散,内毒四窜了。
柳五常不待他发言,把药丸轻轻置于他手上,转身便走,只听得赵元定幽然长叹了一声道:“唉!我赵元定今然为人奴矣!悔不听师兄之言,今后欲守西北之大好基业,已不得了。”
柳五常心中暗道:“此人非久居人下之物,还是及早除去他为是。”
他正要下手,心中又想:庄主正是用人之际,此人在西北地位,不下柳家堡在中原的声望,还是姑且容忍他吧!
柳五常快步往大厅走去,心想这次下毒,差不多各省都有,其中如沅水的胡氏双杰,四川的翻云手吴飞以及那个赵元定尤其是威名最盛,他数来数去,只有十一个人,心中奇怪,到底忘了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