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中,柳五常心中狂呼道:“缩地成寸,缩地成寸,这老者是谁,这两个少年又是谁?”
他呆呆想了半天,此时月正中天,寒光洒地,柳五常心中无限感慨,他虽练武数十年,在江湖上已属高手之列,可是方才一幕,不要说是那老儒,就是那两个少年,自己竟也递不进招,江湖之大,奇人异士真是层出不穷了。
他嗟叹了一会,想起那掌柜的还倒在地上,他上前待要救醒他,一摸身体冰凉,原来早已气绝多时,柳五常心中甚是气愤,忖道:“那小子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平常人,竟也下此辣手,唉!天一亮闹起了人命官司,我们是远来之客,难免脱不了关系,还是一走了之。
他将掌柜的拖在一旁隐睛之处,自己再无心思睡觉,此地离幽州已近,数日之前他已打发那马车回去。等到天尚未明,便隔窗弹了几下,司徒花晓警觉爬起身来,只见柳五常神色凛重,叫她赶快起身一同施展轻功而去。
司徒花晓跟着柳五常一阵狂赶,走了数十里路,这时天方破晓,天上云影变幻无方,太阳尚未出来,柳五常这才将昨夜之事说出。
司徒花晓忽问道:“那两个小子可有上次救我们那少年功力深吗?”
柳五常想了想道:“只怕还比不上那少年。”
司徒花晓道:“照你说那老人岂不成神汕了?”
柳五常道:“正是如此。江湖上盛传天下高手首推天座三星和地煞欲苍穹,依我看来,那老者只怕就是这几位之一。”
司徒花晓正想答腔,忽然前面蹄声一起,两骑缓缓而来。柳五常身在暗处,是以对迎面来的两人看得很是清楚,柳五常只觉一震,悄悄拖着司徒花晓闪身枝丛之中。
司徒花晓满脸惊疑之色,睁着大眼睛望着柳五常,柳五常低声道:“那人是柳家堡谢帮主和…”
司徒花晓问道:“和谁?”
柳五常叹口气道:“谢文候帮主和…和咱们以前在上的小厮方天逸。”
司徒花晓只觉身体发颤,几乎支持不住,这杀死爹爹的小魔,自己哪天不把他咒上几遍!想不到天涯虽大,自己和柳五常远去口外,竟又会和地碰上,真是冤家路窄了。她胸中思潮如涛,汹涌无比,也分不清到底是恨他还是宽恕了他。柳五常柔声道:“小姐,咱们先别露面为妙,那小子功力怪不可测,咱们要报仇也不急于一时。”
这时方天逸和柳文侯已经渐渐走近。晨光曦微,司徒花晓只见方天逸长高了不少,脸上仍是那种满不在平和高深莫测的神情,就是这神情,司徒花晓曾经如痴如狂地想念过。
方天逸道:“谢大哥,你这样一年到头马不停蹄地为民仗义,小弟好生钦佩。”
柳文侯哈哈笑道:“小兄弟,你我可不来这一套,那三个变子入了中原,可是中原武林之劫数,我们赶快回去召集柳家堡昔日兄弟,好歹也要和他们一拼。”
方天逸道:“谢大哥,只要用着小弟之处,就是千里之外.也必星夜赶到。”
两人谈着谈着,渐渐走远了,柳五常长吁一口气造:“想不到柳文侯这老叫化子竟然没有死去,庄主安排巧计结果棋差一着,满局告败,人算又岂能胜过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