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如此之恶。司徒花晓走火入魔已经数日,柳五常慌忙中急乱投医,不但无能渲泄体内其火,反而压抑血脉,真无异饮鸩止渴,伤势不可收拾了。
何足道沉吟半晌,眼中竟流露出一种惶然之色,他一生之中就没有一事不是轻而易举取得的,此时竟然觉得毫无把握,不知如何是好。
他耳畔似乎又传来爹爹沉着的叮嘱:“这通脉大の法,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替人疗伤,如果真气一时不足,不但你自己首当其冲,真气逆转,内脏受伤,那被疗伤的人立刻断脉而绝。”
他想起爹爹的神功,已达不可思议的地步,近年来才参悟出这套疗伤大の法,自己功力虽然不错,但万—一个不好,真如爹爹所言,那可就要抱憾一生了。
他反复沉思这个问题,这公子哥儿一生中只怕就只有此事令他犹豫的了。
他心中忖道:“如果有成形灵芝在身旁,情形一定要好些。”
他不禁有些后悔,应该将那灵芝切下一小片留下,对孙帆扬并无大碍,此时倒大可用上了。
他见司徒花晓出气愈来愈是微弱,眼看便不成了,他长吸一口其气,右掌缓缓按在司徒花晓后心大穴之上。
他右掌真力直吐,双脚盘坐在床边,他心中想道:“如果爹爹在旁边多好,那是十拿九稳的了。”
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他漫游湖海,扬名立万的日子中,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爹爹,此时危险关头,不禁希望爹爹在分相助,世人天性都是如此。
他转念又想道:“如果这通脉之法无效,我这一生还能快乐道游天下吗?”
他思潮纷乱,突然右臂一震,一股炎热之流上涌,他心中一凛,不再敢分神,双眼内视,缓缓发出真纯内力。
整个屋子里静得呼吸相闻,柳五常心神紧张,坐立不安在屋门口来回踱着步子。时间一刻一刻过去,他只见何足道仍然分毫未动双眼内视,脸上一片庄严,白玉般的面孔,莹莹放光。
他看不出丝毫苗头,心中真是争如火焚,又不敢贸然相问,忽然见何足道左手一抖,也按到司徒花晓脑后大穴之上。
他心神紧张,轻步走列床边,只见何足道睑色突变酡红,而且愈来愈是鲜艳,司徒花晓却是全身颤栗,脸色愈来愈白。
柳五常知已到生死紧要关头,连呼吸都不敢重了,过了一会,何足道额上汗如雨下,那淡蓝色长衫,慢慢地一点点透湿,那料子原是蜀锦上品,本来绝不沾水,此时竟然透湿,可见出汗之多了。
又过了一会,何足道睑上红色渐褪,头顶上袅袅冒出一股白烟,这时司徒花晓脸上渐有血色,柳五常心中大喜,忽觉身边阵阵寒气,原来竟是从何足道体内发出。
又过了一个时辰,何足道红红白白转了数次,已略有疲乏之色,司徒花晓呼吸渐渐粗壮。柳五常心中狂逃,他心中想,再过不久,又是个活生生跳蹦蹦的司徒花晓,真是狂喜不已。
正在紧要关头,忽然门外玲声大作,柳五常怎样也不愿在此刻离开,但他伯玲声分了何公子之心,当下飞奔而出,打开大门,只见少年方天逸端端立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