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似的欢声四起,声动九霄,那中年壮汉抱拳相谢,他很快地在每桌上转了一圈,不住地和众人寒暄应酬。
他缓缓走到主人席上,端起一碗白酒道:“列位好朋友不远千里而来,赵某何德何能,竞蒙各位如此抬爱,小弟在此先行谢k,咱们干一杯再说。”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逊谢,那姓马的主人一口喝干碗中之酒,众人又是一阵欢呼。众人正在干杯劝酒,方天逸闪身进了大厅,客人都没注意,他在大厅中瞧了瞧,自然走到那些青年人席上去,他找到一个位子,正要坐下,忽见邻桌有人向他招手,他定眼一看,原来却是前夜和他格杠交恶的那个少年。
方天逸见他满脸欢迎之色,不像是作伪,便走到他身旁位子坐下,那少年似乎很是高兴,低声对方天逸道:“今天真是热闹,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便替你留了一个位子,刚才有人想坐,那人油头粉面自命潇洒,真是令人作呕,被我赶走了。”
方天逸暗笑想道:“你真是喧宾夺主,依他脾气,适才只怕又是一番争吵。”
他点点头表示感谢,那少年指指主人席上道:“赵大侠刚刚才到,他一到这英雄大会便要开了。”
方天逸顺他所指瞧去,他一瞧之下,恍然大悟,原来那人人尊若神圣的赵大侠,就是在司徒越庄中中毒的赵元定,他在西北道上如此声威,难怪司徒越和柳五常对他特别慎重了。
那少年道:“赵大侠为人仁义血性,已经当了十年的西北盟主,从来无人说他半句恶言,人如能到如此地步,也真是一代人杰了。”
方天逸点点头,那少年又遭:“他一定是武功俊极,不然这几百条好汉,又岂是易驯之士?你瞧对他多么恭敬。”
他脸上露出羡慕之色。方天逸忖道:“领袖群英,岂能光凭武功,赵元定天生正直,待人推心置腹,这才能成为西北盟主,这个和你讲你也不明白。”
这时菜肴纷纷上来,一道道全是名菜,热气腾腾,香气四溢,那少年却是胃口基小,动筷便止,他眉毛连皱,似乎对这种菜极是不屑。
方天逸默然不语。那少年低声语道:“喂,你也是混进来的吗?”
其已道:“主人好客之名远扬四海,他摆宴请客,难道还怕人多了?”
那少年得意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赵大侠请来的,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准泄露。”
他眼睛连动,似乎神秘已极,方天逸心道此人脾气真怪,自己和他毫无深交,竟要告诉自己秘密,却又怕自己泄露,倒不如不说省事,真是多此一举了。
那少年见方天逸神色不动,半点不感兴趣,脸带温色,看了方天逸一眼道:“你不要自以为了不起,对人家爱理不理的,武功高便不得了吗?哼哼,你武功再高,也抵不上另一个人一根指头,哼哼,那人还是女子。”
方天逸注意着赵元定主人席上,那桌子上坐了十个人,显然都是西北道上最负盛名的好汉。他根本没有注意那少年说话,那少年更气道:“喂,你耳聋了不成,别人要想听我一句话,都是干方百计逼我欢喜,你…我其非得理你不成吗?”
他声音愈说愈高,这桌上都是二十岁左右少年,见他那种目无旁人的作风,都不禁暗暗有气,偏偏那少年又高居首席,不知逊谦。
方天逸忖道:“别人巴结你只是有求于你,你却自以为天下人都该如此似的。”
他胸中城府极深,只是觉得这少年思想古怪幼稚,对他那种咄咄迫人的态度,倒并不介意于怀,方天逸道:“兄台有何神秘之事,小弟洗耳恭听。”
那少年这才回嗔作喜道:“你知道这回赵大侠为什么要大宴西北英雄?”